步流星吁出一口气,仿佛从电刑椅上滚落,缓缓走到书架前。
他小心谨慎地避开了地毯上的成串血迹,勉强能从空气中的熏香里,嗅见一点点血的铁锈味。
——没错,就是血。
他再次确信,大卫·维克托的工作室里有血。
他战战兢兢地摸到柜门,从昏暗的灯光下,难去辨清柜子里的书目名称,只能看见一个个巴掌大小的厚实本子,整整齐齐的列在其中。
阿星一个劲的打哈哈,像是发现了宝藏:“这些就是维克托老师的写作灵感吗?”
“是的。”维克托应道,“是日志。”
“是...”步流星一时间没缓过神来,手已经拉开了柜门:“乘客的...”
“日志?”
......
......
柜门中飘出书页独有的芳香,每一本日志都写着一个名字,一个陌生乘客的陌生姓名。
它们密密麻麻挤在书柜里,起码有两百余本。
步流星感觉身体僵死,再也动弹不得一步,他背心的冷汗已经浸透了灵衣,化作一团阴寒的水渍。
......
......
他再也无法将目光移开——只是盯住维克托老师的身影。
那个大作家坐在书桌前,背对着阿星。
左臂撑着下巴,依然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右臂的腕骨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只留下一点皮肉,将手掌吊在半空。
从腕口平齐的创面来看,是一刀切断,没有任何的犹豫,还因为神经元的活动,这只断掌在不自然的颤抖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