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指接着说:“我们将维塔烙印当做癫狂蝶的恩赐,与人种下烙印,就是种下神灵的恩惠。其他指头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把最好的礼物送给江白露...要比钱财更宝贵...”
小七打断道:“现在你还这么认为吗?佳丽小妹妹?”
尾指:“我说完这个...江雪明先生也不让我继续说了。”
流星笑嘻嘻的:“明哥是个实在人,他肯定会骂你。”
尾指点点头:“他的嘴很伤人...”
小七:“雪明是怎么说的?”
尾指捂着脸,整理好情绪,模仿着雪明的语气:“没钱就不要出来搞传销了,连个经典案例泥塑偶像都拿不出来,跟着全能之手能发大财还是怎么的?现在慈善基金会都知道套皮敛财,吃饱穿暖才有力气去保护自己,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去帮助别人——醒一醒!我要给你开刀了!”
流星:“然后呢?”
尾指:“他摧毁了我的精神,还摧毁了我的肉身...”
小七越听越不对劲,看尾指满是仰慕的神情,莫名内心有种寒意。
尾指双手互握,像是在做祷告。
“我想,这场手术是上天给我的考验,脏腑移位的疼痛感,手术刀割开皮肤肌理时的剧烈疼痛,这些几乎要把我逼疯。可是雪明先生依然牵着我的手,要我保持清醒...”
“我只能看见一张冷冰冰的面具,还有瓮声瓮气的话语。他要我认清现实,要我活下去,要我活在每分每秒的真实世界里。”
“他精妙的解剖手法,既不让脏器失去功能,又要我感受剥皮抽筋敲骨吸髓的痛苦——我真的害怕极了,在冰冷的刀子面前,什么神仙都是假的,都会破碎,我甚至唤不出魂威,只能要另一个身体来应付这种痛苦。”
“我们互相逃避推诿,只想把这种痛苦送给另一个自己。突然我们就醒悟——原来我们也戴着癫狂蝶的面具,对无数人做过此类痛苦的仪式了。”
“那个时候,我甚至错把江雪明先生当做血蝴蝶圣经中的圣父——那双残忍却精准的手,那种温柔平静的语气。让我痴迷其中...”
小七:“停一下!停一下!停一下!”
流星:“这姑娘是什么情况?”
小七:“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吗?”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觉得自己需要进行第二次手术。让我感到奇妙的事情是,在解剖手术后半段,我能感觉到一种莫名奇妙的安心——”尾指皱着眉毛,认真的解释着:“——雪明先生对我的身体动刀,去模拟江白露身上所受的苦楚时。我能感觉到他的焦虑,仿佛我真的变成了他的妹妹,这才是让我匪夷所思的事,我的精神世界在顷刻间崩溃。”
“我在想,全能之手的本真,是给苦难失意的人们,送去癫狂蝶当工具,变成另一条通向幸福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