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去为难一个那样的孩子?
“他生出来的时候,我们都非常高兴。”陆辞陷入了某种深沉的回忆,“可是随着他长大,渐渐就显露出来问题……”
柳云眠倒是能体谅生出先天缺陷孩子,身为父母那种巨大的痛苦和担忧。
说句难听的,就算死,也闭不上眼睛,因为会担心孩子如何生存。
“但是即便如此,”陆辞话锋一转,“我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绝不!”
拳拳父爱,溢于言表。
柳云眠没有接话。
她知道,这是陆辞对自己的警告。
他怕自己对观音奴下手?
他在告诉自己,这个孩子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但是他的安危,至关重要。
她不生气。
她是为了观音奴,不是为了狗男人。
“娘子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陆辞幽幽问道。
柳云眠干脆利落地道:“没有。”
陆辞:“……为什么?”
他们两个,其实都漏出了许多破绽,并不知道彼此知道了多少内情。
但是,也没有人提起。
他从来都是一张冷脸面对世界,喜怒不形于色,早已习惯。
可是柳云眠年纪轻轻,还是个丫鬟,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县城,见过最大世面是在周家,为什么能有这样的定力?
“因为即使龙游浅水遭虾戏,龙终究还是龙,虾米还终究是虾米。”柳云眠淡淡道。
命运的错乱,把两人安排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