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爱亲点了点头,步了进去。
一入房内,中药味便扑鼻而来。
臧爱亲被这一呛,眉头微皱,却还是慢慢走近桓冲。
只见桓冲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赤裸着上身,腰间绑着白色绷带,丝丝血水渗透出来。
伤得这么重?
臧爱亲也是有点疑惑,这幅模样,难不成这桓冲真的受伤了?
是刺客伤的,还是自己为了瞒天过海的苦肉计?
如果是刺客伤的,怎么不砍死他,好让朝廷收编他们桓家军,这老家伙还真是命大。
虽然心中一阵唏嘘,臧爱亲却还是满脸担忧道:「桓公可是好点了没?这是伤着哪里了?」
「好很多了。」桓冲强颜欢笑道:「多谢臧侍郎关心,肚子挨了一刀而已,不算大事。」
说罢,又有点愧疚道:「只可惜老夫没守住盱眙,让那秦贼一路南下荼毒我大晋子民,每每思虑到此,老夫是寝食难安啊。」
这老家伙真会装。
臧爱亲绝不相信他不可能不知晓秦军缺粮之事。
毕竟,烧了粮草一事应该还是他派人去做的,否则秦军不可能自己烧自己的粮草吧?
既然秦军缺粮,以桓家军如今的实力守住盱眙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却还是失守了。
这只能说,这老家伙弃城而逃,只为了留下这秦军来消耗朝廷实力罢了。
真是个阴险小人,如果不是有朱序的密报,估计朝廷就上了这当了。
待得朝廷与秦军拼个你死我活之后,这桓家再出手坐收渔翁之利,一举定乾坤,这是个好算计。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秦军没有了粮草,心中也慌,还想着密报朱序等人可以在建康为他们争取时间攻下三阿后劫粮于民,再南下广陵。
「桓将军莫要自责了。」臧爱亲安慰道:「您安心养好伤才是最重要的,朝廷可不能没有您老坐镇啊。」
桓冲深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