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苦哥儿,真与以往不同了。”
城墙豁口只有那么宽,终究被拥挤的流民堵住。
张大户的开道马队有十几骑,被挤在靠右一侧。
任凭怎么甩鞭驱赶,也再难寸进。
“无能!废物!天亮前过不了金水湾,看老爷怎么整治尔等。”
张旺见状,只好把气撒在自家小厮身上。
可喊着喊着,就感觉所背蒲包上传来一股大力,接着就是后背一凉,酥麻温热。
伸手去摸,入目满手是血。慌张再摸,将插在硕大蒲包上的短匕取下。
尖端入肉半寸,只算小伤。可蒲包里装的粮食,有八成顺口子淌到了地上。
足有两斗之多。
不知人群中谁喊了句有粮,红了眼的流民纷纷聚来,将马匹挤得险些受惊。
什么大户,什么鞭子,粮才是命。
噗!噗!声响次第传来,又有几名小厮被割了蒲包。
人群越挤越密实,昏暗中根本看不清出手之人。
借守备兵卒火把的光,看清短匕样式的张旺一声怒吼。
“脚夫帮,陈盛洪,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便在此时,没人注意到的左侧,两驾马车冲出草棚,顺着缝隙驰入了夜色之中。
丢了口粮,张旺眼前本就金星乱撞。
忽又听得后面的小轿边一阵惊叫,还夹杂着女眷哭声。
弃马跑到跟前,就见自家老爷的侧颈被五寸铜针刺了半透。
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