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都要饿死了,这时候有粮就是亲爹,你跟我说制度。”
徐苦不理会那嘲笑,接着说道:
“刚才我看那巡夜的兵丁脚步虚浮,面有菜色。流民却有精神看升灯的热闹,想来东家的粮都耗在流民身上。”
“等蛮狗杀来,流民有力气逃跑,兵丁却由于饥饿提不起刀。东家指望自己杀出去?”
柴半城还有点没转过弯,何玉春却是激动得想给徐苦一个熊抱了。
这几句话简直说进了心坎里。
“若我没猜错,东家是按人头分粮?”
“这也有问题?”柴半城擦了擦汗。
“当然有。”徐苦点头。
“就像那几十顶帐篷,帮忙搭帐篷的人出了苦力,回头却跟没出力同分一锅菜汤。时间久了,这帐篷就只能东家自己搭。”
“再说那柴家兵,豁出性命保着东家,还不值一顿饱饭吗?”
“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所谓按劳取酬,就是这个道理。”
交谈了半个时辰,徐苦离开。
柴半城望着桌上的小巧油瓶出神。
“秦老三,徐苦说这油就是制度,啥意思啊?”
“东家,且先按他说的办。这次可能捡到宝了。”秦怀喃喃道。
刚才这狱卒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当年那人。
本来正是如花年纪,却迎着大夏的流矢擂鼓望京城头。
明明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却站在先皇身边扛起了重盾。
“丞相,不知老朽今生可有再见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