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峦的天下,怕是快烂了。
……
“丞相,刚才可吓死小的了。”徐苦道。
马还是那瘦马,车还是那破车。只是这次换了羽林卫来驾车。
徐苦和魏红鸾回到了洪福巷小院。
梦无忧的天子剑没有出鞘,魏红鸾却也断了还朝的路。手中的圣旨墨迹未干。
禁足思过,仍是戴罪之身。
徐苦仍为秘牢卒,需尽看守之责。只是秘牢改成了洪福巷的小院。
原就微薄的俸禄,又被砍了一半。
“去拉那孙昭袍子时怎未见怕,这会儿却来装可怜了。”魏红鸾无奈道。
不知怎的,从明德殿走出,再回到小院,本该焦虑的心却莫名有些释怀。
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奸党势大。猴戏般的朝堂,窝囊的陛下。似乎都被关在了门外。
“怎的不怕,当时就吓软了腿。现在就更糟,每月还得回去一次,指不定哪次就凉了。”
索性耍赖躺在魏红鸾腿上,徐苦叹道。
按圣旨所述,让徐苦每月要进宫禀明魏红鸾的近况,直到回心转意。
是人话吗?让夫君盯着自己婆娘改嫁,这不就是觉得他好欺负。自己偏偏还就被欺负住了。
“连累徐郎了。”魏红鸾轻声道。
“谁跟谁啊,还说连累。虽不能抱着丞相的腿爬得快些,但总归苟了命。丞相若真还了朝,才是死路一条。”
“只是欠了那老太监偌大人情,将来肯定不好还的。”徐苦道。
梦无忧不忍杀魏红鸾,但对冲动下拔了刀的徐苦,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幸得程公公一声咳,救下他一命。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阉党之权,恐不在国公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