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两个老匪的话听得清楚,望京能称得上公子爷的本就没有几个。
够胆子在自己身上动这等歹毒心思的,除了那说媒不成的韩立还能有谁。
狗贼!
想想晚上见面后的种种可能,身子微微发抖。绑了自己能做什么?
柴家满门忠烈,不可能受狗贼要挟。真心疼自己的只有远在边关的爹和憨子哥哥。
也许还有烂狱卒?
暗呸一声,什么时候了,还想那烂狱卒。小院中,明明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自己。
驱散纷乱的念头,柴悠悠将衣角叼在嘴里,避免发出声响,缓缓俯低了身。
刚才谢秃子顾着揩油,绑手的绳子被她撑开了空子也没发现。
尽全力抽出一只手,腕子被麻绳搓去一块皮肉,冷汗涔涔而下。
咬牙将瓦片拾起,紧紧攥在掌中。瓦片割不断麻绳,却切得开喉咙。
死,也得留住清白。
也许自己死了能引得狗贼和老匪自相残杀?勉强也算是为民除害的义举了。
一缕疯癫的笑意浮现。手中的瓦片离喉间已经不足寸许,忽听山道上起了声。
“三爷可以将徐某留下,却也莫忘掂量柴家的分量。别真当这秃山牢不可破了!”
这声音……
“敢在这大黑山地界跟我崔三耍横的,坟头草都枯了。柴家给你的狗胆,敢独自上来。”
“三爷只管划个道,至于淌不淌得平,那是徐某的事。只一点,要先看到人。”
真是烂狱卒!
独自?
这是不要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