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你即将杀入白虎堂之时,潘在兴逼迫替身前去顶死。可性命攸关,替身哪里肯答应,于是潘在兴强行给替身服下了哑药,又封了他双腿的脉络使他动弹不得。掰开替身的嘴灌药的,正是在下。”
苏望亭微微点头,沉吟道:“怪不得…当日我杀入白虎堂之时,见潘在兴瘫在地上对我连连摆手,口中只是哇哇乱叫着却未说出来一句话,我当他只是想求饶。可当时我巴不得立即杀之而后快,哪里会听他啰嗦,于是一刀便取了他的首级。”
顿了顿,苏望亭又问道:“那潘在兴逃往了何处?”
韩时松答道:“潘在兴是行事极谨慎之人,临逃走时我们誓言要跟随于他,可被他拒绝了。但是…他还是留下了些蛛丝马迹。”
“说。”
“仓惶逃离之时,他冲入自己房内抱走了一个小木箱。他本有十余个小木箱,内里皆是金银珠宝。按理来说他取些金银用于傍身是可以理解的,但他抱走的那个木箱,却是最独特的一个。”
苏望亭问道:“有何独特之处?是存放金银最多的那一个?”
韩时松摇头:“不。相反,那个木箱内存放的金银最少,其余,皆是你们九州境内各大票号的银票!”
苏望亭皱眉道:“卧房内藏银钱这种私密的事,你为何知晓的这般详尽?”
韩时松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慌张,支吾道:“实…不相瞒,照料他生活起居的丫鬟中,有…有一个是在下的相好……”
顿了顿,韩时松咬牙道:“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那些丫鬟女眷,也…被你一并杀了……”
“对,我是作过不少孽,所以我回九州后从不轻易拔刀。”苏望亭干脆的承认了,“那时我已是怒火攻心,理智不存,出手已由不得自己控制。如今想来,女眷是的确不该杀的!”
韩时松沉默不语。
“哼,金蝉脱壳么?这么说,你认为潘在兴是逃往了九州?”
“在下推测是。不然为何他单单要抱走装满了九州银票的那个木箱。”
苏望亭放下手中的烤肉,抹了抹嘴:“很好。若这些话是真的,你的确可以留下一命。”
韩时松扑通一声跪下,抱拳道:“若您能留得在下一条贱命在,在下余生愿走遍九州,替您打探潘在兴的行踪。”
“别急,你的命,先存放在我这。”
说着苏望亭从怀里摸出了一枚红色的丸药,正是毒郎中配制的四虫缓蚀丹。
当日他觉着此丹药有趣,便向毒郎中讨要了两颗。
苏望亭将四虫缓蚀丹抛了过去,韩时松一把接住,怔怔的盯着掌心这颗暗红色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