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距离她十步之远,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鼻梁之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嘴角是一如往常的刻板温润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谦谦君子一般,可他垂在身侧的双手上却沾满了鲜血。
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一点一滴的掉落在地上,他左手上拿着一把小巧的匕首,锋利的刀刃上还带着鲜血。
云杳杳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别开眼去。
“你杀人?”
裴南盏慢条斯理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条白色的手帕,鲜血沾染到西装上他也不在意,他拿着手帕,动作缓慢的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他悠悠道:“我可不敢杀人。”
云杳杳没说话,脸上明摆着我不信这三个字。
裴南盏重复了一遍,语气还挺真诚:“我真的不敢杀人。”
云杳杳心想鬼都不信你不杀人,面上却敷衍的嗯嗯两声,附和他。
裴南盏没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擦着手,他看起来很认真,雪白的手帕很快被鲜血浸染。
擦完之后,手帕被他随手甩在了地上。
他转身走到石桌旁坐下,看向云杳杳:“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云杳杳也跟着在另一个石凳上落座,随手拿过掉落在石桌上的枯黄的树叶,她漫不经心的开口:“我有点好奇。”
裴南盏双手交叠,撑在下巴上,洗耳恭听。
他那双手上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渍,若有若无的血腥铁锈味在冷空气中飘散开来。
云杳杳嫌恶的偏过了头,说:“你说你知道所有的事情,那你究竟是谁?”
“我是裴南盏啊。”他笑着说。
“别打马虎眼,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又或者说,你就是他?”
云杳杳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裴南盏和那黑袍人的年龄又对不上。
裴南盏如今的模样看起来也才不过二十几岁,可那黑袍人应当是和她父母是一辈的。
不过,以这人邪乎的程度来看,云杳杳又觉得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