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又是看他太过小心,窦义终是为他取字子毅,其中所蕴含的深深期盼,则不外乎是慎之余,毅补足。
他也似乎一直如此,当他下定决心之时,他总是义无反顾。
而他也从不为自己的慎感到可悲可耻,甚至庆幸自己并不叫勇或武诸如此类。
要知人活在世上,有一腔热血,图一时爽快固然是好,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脑子,还是懂得分析时弊,安身立命。
他为何被绣衣追捕?
纵然宗浩所言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有一点或许是真,就算不是真,他亦要当真。
与众不同是为异,就算后世小到一个班级,一个公司,一个人如果太过出色再或太过落后,都会被针对再或鄙夷,又何况人事更为复杂的朝堂之间?
而宗浩当时面对追问时拿出这一点推搪,难道不正是因为这点特别显眼,引人注目,才会轻易被发现并加以利用。
因此他只能逢人就如其他普通兵卒般“嗨!吃了吗”,“喂!打猎去”,再或“哦,睡觉吧”。
而不是见人就笑眯眯地招手道“来来来,我这里有册《秦子三百首》,送给你”,“哦,对了,我再告诉你新莽还有几年”,再或“你知道下一个皇帝又是谁吗”。
这难道不是自寻死路?
当然,出色并非不好,出色需要的是建立在你悄悄度过了蛰伏期,爬到了能够让你挥洒才华的位置!
而很不幸的是,窦义的推波助澜加剧了这种进程,让他再难安心蛰伏,最终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个时候,或许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旁人,你知道我很出色,因此最好别来惹我,不然我会用我的出色让你尝尝什么才叫厉害。
此刻的他就是如此,他必须要适当的警告卢芳等人。
而面对谈及时局此类事情,他更不会立刻掏心掏肺的各种洋洋洒洒,侃侃而谈,只是略带苦恼的思索片刻,道:“瞿兄之见解倒是独特,而所虑亦不无道理,看来是要先未雨绸缪一番。”
废话!自然又是废话!
不过作为一个上司,只要能采纳下属的合理建议,并做出表示赞同的废话表态以及稍微透露出继续往下研究的意向,就不失为一个识大局,会用人的好上司。
至少瞿寒就是如此认为,满意的看他一眼后想了想,问道:“秦兄有何打算?”
“或许又到了动用自己数十人马之时。”秦慎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毕竟身为上司,又怎能让员工将自己的心思一览无余?
瞿寒亦识趣的未再加以追问,世故之人,大皆都懂为人处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