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仍然像一只虾米一样弓着,非人的疼痛让他全身冷汗淋漓,半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嘴里被塞着的那只鞋,已经被他挣扎着吐掉了,可他也没有竭力呼叫。
他知道,事情既然失败了,现在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落在了杨氏手里,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他呼喊求救,也未必会有人出来救他,为他们一家说话,说不定还会被落井下石......
马通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都中了谜香,杨梅却还好端端的。
富贵这个臭小子到底是咋做事的?
这个混账就是不靠谱,早知道就得让他翻墙进去后,先把院门打开,有他一起帮忙,说不定这会儿就得手了呢!
可惜这世上没有‘早知道’。
马通紧紧咬着牙关,脸色难看至极。
杨梅出来后,看了两个儿子和儿媳一眼,直接去了堂屋,把油灯都点起来了,这才扬声让马伯旺和马仲兴兄弟俩把马通一家拖进去。
堂屋里点了四盏油灯,虽然比不得白昼,可勉强也能看清楚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杨梅搬了张椅子坐在正中央,开门见山先审问马通。
“给你个机会,好好交代,说不定我能网开一面。”
马通一听杨梅这语气,似乎有转圜的余地,便挣扎着从地上跪坐起来,开始卖惨求饶道:
“大嫂,对不住,是我们猪油蒙了心,动了不该有的歪心思。
富贵今晚翻墙进来,就是纯粹求财,想从大嫂家里偷点银子花。
大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这一回成不成?”
杨梅冷笑出声:“不说实话是吧?
既然给了你机会你不要,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杨梅说完,冲马伯旺使了个眼色,让他用水把马富贵和赵氏给泼醒。
马伯旺手脚麻利,往赵氏和马富贵脸上各浇了一瓢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