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乌龟,她笑了:“你猜他按我穴位的时候,真的按得我很舒心。当时我想,算了,他确实是一番好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可是我想到我现在委身给一个老鬼,这么多年屈辱地活着,我想我必须讨回公道。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认识他。他不是什么真主法衣弟子,根本就是一个冒牌货。他完全是打入进来搅局的,很有可能是德猜的帮手。”
“我也不相信他是真主法衣弟子,什么哪一座清真寺他都可以呆,哪座清真寺的掌教阿訇都管不了他。他不就是一个披着法衣的骗子吗?大嫂,我听你我的,你说下一步我们如何行动?”辛吉拉姆看来对她言听计从,比波桑听话。
蒙面女郎阴森森地说:“你们三个人齐心协力的话,老鬼纵有真主帮他,他也活不过今晚。”
“今晚?”
“对。今晚。不是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吗?我们抢先一步下手,他就是神仙也非丧命不可。你看你们肯不肯合作了。”蒙面女郎语气坚定、从容。
三个人目光聚合在一起,波桑嗖地拔出雪利的刀,往指上一划,滴了几滴血到杯中,辛吉拉姆和腾拉广也跟着滴血,那黑衣女郎也滴了指血,波桑找出一瓶酒,冲在血里面,三个人指天盟誓:“要是谁对大嫂有二心,马上乱枪穿心,死于非命。”
黑衣女郎看他们盟过誓,她立即着手部署今晚的行动计划,定名为群狼计划。
福娃跟加诺老人聊着天,一面采着有用的药,福娃虽然可以从加诺老人得到全部有关草药的秘方和行医临床经验,但要认识草药,采回家制成药,还有很多实践经验必须手把手地言传身教。福娃还肩负着寻找盘云洞,但他用gps搜查过,这里根本没有一个盘云洞,有可能是一个俗称,根本没有被学术界采用。
高寒山区的植被通常呈带状分布,越往上面,植物越稀少。到了冰川层,那是千百年来没有融化的坚冰,根本没有植物生长的可能。只有积雪融化、裸露的岩体上,有地衣植物生长或菌体攀岩生长。有一种叫云耳的菌体,是非常好的调理心肺药材。运气好的话,可以采到雪莲。岩壁上可以采到石槲。不过,攀岩这样的苦差事,都是徒弟做的,福娃都包了。虽然同一种药,加诺老人告诉他,药性也是不一样的。你看这种石槲他生长在高海拔、长得相当缓慢,你数一下节,足有百年时间,这是极品。这一株虽然品相好看,肉头厚,其实药性并不强。
爷俩聊着,采着,不觉采满了一大筐。今天这一课,结合从前姥爷教他的、瓦格里仑传他祖传的金创药、酋长传他的门巴人的绿稠汁,今天加诺老人传授的,互相印证,再加上他自作主张猎获了加诺老人毕生的药典。他对植物的药性有了极深的造诣。
晚上加诺老人亲自指导福娃配药、煎药,然后送给孔格朗东夫妇服药,服过之后,出了一身恶汗,相当排毒、活血。
孔格朗东和他的女人出了一身大汗再泡一次温泉,然后法赫带他们做一次祈祷,那是神清智爽。
孔格朗东已经设下隆重的晚宴。法赫看着满桌的山珍野味,却打不起一点精神。孔格朗东看法赫蹙紧眉头,不禁问:“兄弟,是不是没有准备你喜欢的菜?兄弟都是自家人,你说,我吩咐去做。就是龙肉,我也要做来给你吃。”
那个叫景甜的嫂子抿唇一笑:“大令,小兄弟不是为菜肴。”
“你知道小兄弟为什么?”
“我猜中了。小兄弟可不许耍赖哦。”景甜可能恢复了原来的清新、姣好模样,说话眼波扑来闪去。
法赫淡然一笑:“我没说什么?今晚的菜肴,就是拿来招待总统也应该没问题了。我还有什么挑剔的?大哥太看得起我了,兄弟只是尽些绵薄之力,大哥却如此款待,兄弟内心惶恐啊。”
“哧”景甜笑出了声音:“我看不是吧?我可是有读心术的哦。”
孔格朗东的恶煞之气清除,他内心很阳光,笑着很爽朗:“甜甜,你说。小兄弟要吃什么?小兄弟怕为难大哥,不好意思开口。你说。”
“那我说了。”景甜双眼皮下,带点迷蒙的双眸,嘴角勾勒出天真无邪的弧度,这不是活生生的一个景雅吗?福娃大吃一惊,难道真的是景雅孤妹妹?那她很有可能从景雅那里知道了他的底细。
“说呀。”孔格朗东催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