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迟每哭一声都像是在揪着殷瞿的心一般,殷瞿轻轻柔柔得环过雾迟的腰,将雾迟藏进怀里,宽大的斗篷将雾迟纤细的身体几乎全部包住,雾迟趴在殷瞿宽厚的肩膀上,哭了很久很久。殷瞿轻轻安抚着怀里哭到直颤抖的雾迟,神色突然阴沉下来,眸子里透着比着黑夜更寒冷的寒光,冷冽至极。
怀中的人儿慢慢安静下来,雾迟微微抽泣着松开殷瞿,然后转头走回房间,再出来时手上搭着昨日殷瞿为雾迟披上的斗篷,雾迟将斗篷递给殷瞿
“将军的斗篷。”
殷瞿看着斗篷又慢慢抬眼看雾迟,雾迟双目泛红虽闪着泪光却多了坚韧之感,有些疏离和冷淡。
慢慢接过斗篷后,殷瞿从衣里拿出一个镯子递给雾迟,雪落在柳玉镯上,晶莹剔透,洁白无瑕。
雾迟盯着镯子,没有再流泪,只是轻轻拿过镯子套在自己带着另一只镯子的手腕上,两只镯子碰撞发出清脆又铿锵的声音。
“夜深了,将军早点回吧。”
雾迟平静得看着殷瞿,行礼后便朝屋里走去。
看着雾迟的背影,拿着斗篷的手越握越紧,眼底一片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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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灵均手中攥着茶杯,眼底若隐若现淡淡的乌青,脑海里浮现城墙下那个悲伤到晕厥的姑娘,又记起西集楼下那个笑语嫣然的姑娘,心里不觉泛起一阵酸楚,这赤华宫不比海笙宫简单。又想起殷瞿望向雾迟的眼神,茶杯不自觉攥得更紧了,那个眼神绝对算不上没有情分。
烛光摇曳着,站在旁边的梁山也是昏昏欲睡,摇摇晃晃
“梁山”
何灵均沉声点醒梁山,梁山立马睁大眼睛
“殿下有何事?”
“云妃对雾迟的态度不简单,向姨母问清楚原因。”
梁山微微颔首
云知烟素来嚣张跋扈,不将人放在眼里,如今却格外关心照顾一个宫女,实在不像她的作风,雾迟绝对不简单,而云知烟绝对知道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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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一连下了好几日,整个赤华都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云知烟又让人往雾迟旁边的火炉加碳,雾迟除了睡觉之外平日都呆在主殿做一些杂事,没事的时候就会面无表情坐在火炉边看屋外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