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沐叹了口气，面上神态不变，只是一副双眸微暝，陷入假寐的样子，似乎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努力恢复着体力：“他不该死的。”
登记员妹子低着头，红唇紧抿。
虽然是罗钻之死的受益者，但她也感受到了张光沐周身散发出来的悲伤，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侦查官罗钻前辈，是大家的榜样。”
她认真地说道：“罗钻前辈一直怀疑自己，担心自己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会成为‘懦夫’。”
“现在，事实证明，他不是懦夫。”
“他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更有勇气！”
“我想……罗钻前辈死去的时候，应该也是瞑目的吧？”
登记员妹子的说法并不能安慰到张光沐。
张光沐只是摇了摇头，语气平静道：“身体状况。”
医疗官姜灵立刻放下手中的听诊器，表情严肃，语气凝重道：“很糟糕！非常糟糕！”
“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服用炽骨丹一号，强行保持着精力旺盛的状态，大家都以为你是铁打的领袖，可你终究还是血肉之躯！”
“用药过量，已经在你的身体里留下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现在，丹药毒性积累到了一个极限，再摄入更多的话，就很可能立刻死去！”
姜灵其实有很多话想说。
比如以医生的身份，义正言辞地勒令张光沐禁止使用炽骨丹一号，改用毒性较弱的二号。
可是看到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重新吞咽了进去。
“以你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是炽骨丹一号的话……”
“一周之内，最多一颗！”
姜灵终究还是说出了张光沐真正想听到的情报：“超过一颗，你会死！”
每个人的耐药性和对丹毒的承受能力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