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的。”盖里神父突然说,依然是那平静且温和的语气,“不如我们聊聊其他的吧,孩子多久出生?”
年轻女子一愣,但以为这就是神父转移她紧张压抑情绪的方法,沉吟一番后说,“预产期在半个月后,我今天是从医院溜出来的,本不应该乱跑,但我…太难过了,我对不起我的丈夫,也对不起我即将出世的孩子……”
“哪一家医院?我认识一些妇产科医生,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圣十字第二医院。”年轻女子犹豫道,“盖里神父,您…很奇怪,但这的确让我感到安心了,这是您独特的告解方式吗?”
“也许我是个实在的神父。”盖里笑着说。
……
盖里神父推开家门,将身上的修生黑袍重重地扔在沙发上,“不洁的女人都该去死!”他随即喘着粗气坐下,英俊的容貌几乎扭曲。
他是一个很年轻的神父,信仰虔诚,品行端正,在布鲁克林区备受好评和尊崇。虽然神父必须誓守独身、献身于主,但许多不是信徒的路人每每在圣祈大教堂见到他都会感叹其容貌的英俊。
“盖里?”一个略微嘶哑但明显听得出原本声音明媚的女声从卧室传来。
盖里猛地抬头,走到房门前,“你为什么还没走?”
房门打开,一个脸色苍白但难掩其秀容的白人女子站在盖里的身前,她身后的房间里流露着恶臭,盖里微微瞥了一眼便表现出厌恶的神情,“佩内洛普,你非要这样恶心我吗?”
“我没有,我只是……”叫做佩内洛普的女子面露慌乱,突然伸手拉向盖里的衣角,却被他无情地打掉。
“你让我觉得肮脏。”盖里冷冷地看着她,哪里还有在教堂告解室里的温柔模样,“赶紧给我滚出去。”
而后,他也不等佩内洛普回答,竟是直接拉住她的手臂,男女巨大的力量差距让他轻松扯着对方在地板上滑行,硬生生拉着佩内洛普走到门口,“不要再来找我,明白吗?我厌恶你们这样的女人!”
说着,盖里打开了门,正欲将她推出去。
突然,他和佩内洛普都愣住了,看向房门外,两个明显是亚洲面孔的男孩站在那里,其中一个头发长一点、面容线条更柔和的正要敲门,“你…你们好?”
两个男孩看着盖里拉扯佩内洛普的手,后者的皮肤已经被他弄得通红。
“你们是?”盖里皱了皱眉。这两人是完全的陌生面孔。
“我们是今天搬到隔壁的,”另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孩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房东太太说无论如何也要来拜访一下您,盖里神父。”
盖里若有所思:“艾琳太太又把房子租出去了?我记得上一个租客才租了不到三个月。”
“艾琳太太?”之前准备敲门的男孩笑了笑,“我们是从克洛伊太太那儿租的房子,您记错她的名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