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不烦啊?”一个身材高大,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直面着他,不满地说道,“就算我开了十几年的车,我也依然会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安全带能因为安全系数高就不用吗?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公共场合就不能别影响他人?”
他的身材比男人高了一头,如此看向男人颇有压迫感。男人瑟缩了一下,表情都扭曲了:“你……你这家伙……不是最先……”
咔。
一声很轻的撞击声,来自已经关闭的自动门门后。车厢的隔音效果极佳,能够传到车厢里面的话说明那应该是很重的响动。男人瞬间打了个激灵,马上扭过头看向车门的方向。
“来了吗?”让低声说了一句,而原本打着瞌睡的连笔生立即睁开了眼睛,三个人已经默契地解开了安全带,并将手放在了最适合拔出武器的地方。
男人猛然笑了起来:“完了……全完了……那就……”
他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从兜里摸出一支钢笔,拔掉笔帽将笔对着乘务员扔了过去。乘务员尖叫一声蹲下躲开了钢笔,那支笔却在落下的时候扎进了后面一名乘客的胳膊。
“你这个混蛋!”
高大的中年人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拳砸在了男人脸上,将他打晕了过去。随后还不放心地将男人按在了地上,抬头冲周围的人问:“谁带了绳索之类的东西?我们得把这个危险的家伙控制住!”
有几个人开始解腰带,这些人在此时倒是显得非常热心。而另外一条过道上的人则对乘务员和那个乘客开始嘘寒问暖起来,一个医生还取出了消毒药物要给那个乘客包扎。
“噫!”
在袁捷高度警戒的状态下,终于听见了不正常的声音。那个医生包扎的时候忽然叫了一声,从那个乘客身边跳开,几声落地的声音响起,那医生盯着自己的右手——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自第二关节以上被整齐切断,切面平滑,正在血流如注。
让微微眯眼,他看到一些笔直的血丝正在从伤口中抽出,不,或者说正在被血染上颜色?这样的攻击方式到底来自哪个方向?
“不要乱动。”连笔生对袁捷说了一句。
医生仿佛此时才感到疼痛一般大叫着后退了两步,落在地上的正是他的手指,而看到他情况的周围乘客也顿时一阵慌乱,有的避让,有的想上来帮忙,而这些人刚有动作,身体便开始四分五裂,血丝开始不受控制一般从肌腱之间迸出,空中开始形成密集的知网。
“救命啊!!!”
已经有心理脆弱的人开始喊叫了,叫声惊醒了被打晕的男人,他一眼就看到了车厢里的惨状,顿时叫了起来:“都跑!跑啊!往后面的车厢跑!运气好的话能活下来!”
“什么车厢后面?你知道这是什么?你知道会发生这些?”中年人也不自觉地松开了男人。就在这时,车厢前部的自动门缓缓打开了。
原本用不了一秒的自动门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一卡一顿地开启,一种仿佛指甲在刮擦钢铁的声音从门缝中传来,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让迅速一点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不知来自何方的乐声冲淡了门缝里的声音,那些正在延伸的血丝也停止了伸展。
“各位,请立即按照他所说的,向后方车厢撤离。”让站起身说道。
不用他多说,一根长满尖刺的细腿已经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所有人都知道情况不妙,此时坐在后排的人最是幸运,反手打开了门就冲向了后面的车厢,而之后的人毫不意外地堵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