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那日在天剑广场,李卫真是断然不可能对傅励驰痛下杀手,那在这个地方,一切就都有可能。
傅励驰更是深信,即使李卫真当着众人的面,割下他的头颅,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帮忙保密。
“一场大战,防区失守,副都统傅励驰,力战而亡,吾深感痛心疾首,难辞其咎!”
这一纸报告,很难写吗?
但没来由的,傅励驰胸中的那口气,就是堵住了他的咽喉,誓死说不出那低头服软的话。
眼见二人势成水火,蔡若闲示意聂耿搀扶他上前,搭着李卫真的手臂轻轻拍了拍,“都统,手下留情啊!傅师弟他也是一时糊涂了,此等危急存亡之时,我等更应该保留实力啊!”
“是啊!这傅励驰虽然说话像臭狗屎,但好歹有两下子,李师兄,咱还是饶了他吧!”
让人意外的是,那雀斑少年虽捏着鼻子表情夸张,但却是第二个站出来替傅励驰求情的人。
继而,附和之声渐起,李卫真才缓缓松开他那如鹰爪般迅猛凌厉的五指,任由傅励驰捂着留有殷红手印的脖子,一屁股坐到地上。
傅励驰,事后方觉惊魂未定。他望着李卫真转身离去的背影,回想着方才那股可怕的威压,不由的怔怔出神,呢喃道“这家伙……真想杀了我?有病吧?”
抛开初来乍到时的光景不论,一行人还是头一回,那么人员齐整的出现在擂鼓山营地。
只是比起当初的意气风发,如今的他们,脸上多少带着些沧桑与落寞。
目前在擂鼓山上的,只有些负责后勤的弟子,还是来自玄龟门的人占多数。
那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后勤弟子们,也是许久未曾见得,有那么多身上带着杀气的战修出现。一时间,竟神色慌张,想要四散躲藏。
不能怪他们,李卫真这一行人,当中手最“软”的那一个,都已身背着四十多条人命。
再加上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身无形的杀意,哪有那么容易收敛?寻常人与他们对视一眼,都必定胆寒心惊!
再者就是走在较前头的雀斑少年,他的脖子上赫然还缠着白纱,且似乎仍有血水渗出,尤为吓人!
原本坐镇擂鼓山的令狐天与霍鸣,如今无一人在此,他们都去驰援其它防区了。
也正因如此,在方才那场惨烈的战斗中,李卫真他们才会连营地都丢失了。
“这里应该还会有一些上好的药物,给兄弟们先处理下伤势吧!”李卫真转身对聂耿沉声道。
“放心交给我吧!”聂耿微微颔首,随后把伤员都聚拢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