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若闲自个清楚自个的情况,交代下几句之后,便寻了处僻静的空置营房,独自调息疗养。
傅励驰也寻了处营房,他没有受伤,只是不想见到李卫真罢了。
众人都已散去之后,李卫真反倒成了漫无目的的孤家寡人,游荡到了中军营帐,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了沙盘边,托腮凝视。
其实脑袋里,一点战略部署的念头都没冒出,他只是想找点东西,分散注意力罢了!
对于外头某个防区里,可能还在进行着的惨烈厮杀;又或是在远外的某一处,已有豺狼恶犬觊觎到了擂鼓山;甚至是依傅励驰所说,那个对上头的交待。
李卫真都一概提不起念头,这七个月来,他脑子里紧绷着的某一根弦,在这一刻,竟没来由的松弛了下来。
他只觉得乏了。便昏昏睡了过去。
忽而,李卫真的脑袋猛地往下一坠,乍然惊醒。尔后,他听到外头有熙熙攘攘的人声鼎沸。便起身撩起帘帐往外探视,结果发现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而定睛细看,来自另外六大防区的人,基本聚在了外头。
当然,在地上还有二十来具被白布所盖着的,已是不必言说。
这一日,所有防区尽数沦陷,联军退守到了最后的据点,擂鼓山。
往后的数日,这方山河,天无星月,遍地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