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卫真只是买了一些必需品,让两位道童帮忙裁剪红纸,用陶罐架火堆熬浆糊。而他自己,则是磨好了墨汁,临阵磨刀般练了半个时辰的字,才真正动手写春联。
“这一副是贴在大门的……”
户临太一春光远,门对长庚瑞气多。
“横批是……天清地泰。”
袖袍一拂,便有清风徐徐,将红纸上的墨汁吹干。尔后,恭候一旁的两位道童,则欢欢喜喜地拿着刚写好的春联,一丝不苟地贴到大门两侧。
个子高一点的叶童,踩着椅子,垫着脚尖,负责把春联贴上。
安澜则负责指挥,以免春联被贴歪,“左一点,高一点,我说你左边那个角高一点,你咋这么笨呢?”
天色渐暗,在西面山峰上,趁着夕阳西下,以丙火之力蕴养飞剑的赵红雪,这才回到木屋。见到大门两侧上的那副崭新春联,愣是许久未缓过神来,差点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当赵红雪走入屋内,见到正忙活着的李卫真,便连忙凑过去啧啧道:“我就纳闷了,谁会做这无聊事?问题是,要点脸行吗?这字写得那么丑,贴你自己房间没人说你好吧!”
“我说你下山,就不能买几副现成的回来吗?我是不知道那些市集里,有多少卖字的穷酸书生,但肯定都比你写得好!”
李卫真正要放下毛笔,展开一场唇枪舌剑。
但一旁的安澜,已是率先沉不住气了,她忿忿不平地道:“你才不要脸呢!我家先生的字,端正大雅,光明磊落,你不懂不要乱说!”
赵红雪不禁一愣,这才察觉屋里还有两个小家伙在,下意识地感到有些尴尬,语气轻柔了些许:“这俩,就是你收的道童?”
李卫真点头介绍道:“安澜、叶童!”
继而,又道:“这位目中无人的姐姐,是和我同期入门的赵红雪,脾气不大好,你们尽量躲着她点就行!”
一听这话,赵红雪的眼睛就冒出火气了。玉臂轻舒,一把搂过李卫真的脖子,死死箍紧,冷哼道:“你说什么?不想活了是吧?”
见此一幕,安澜和叶童不禁相视一望,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古怪的疑惑。更是煞有介事地走到一旁,窃窃私语起来。
“到底谁才是咱的师娘?”
“好难啊!想不到先生这么花心!”
另一边,李卫真拍手求饶后,赵红雪不服气地道:“今天,本姑娘就让你们瞧瞧什么才叫书法!”
说罢,赵红雪取过一副新的红纸,执笔如游龙飞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