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还是真正的兄弟,帮上了大忙!
这两天,傅励驰被家族事务缠住了身,自打去了族人群居的祖地后,就没闲暇回到私宅。所以在这段时间里,身为君山府大管事的冯博韬,成了出笼飞鸟。
从昨夜戌时,便已流连在城内最大赌场-金豪京的冯博韬,愣是到了这日午时,方才红着眼,迈入了君山府大门。从他那副精神涣散的模样便可看出,他的赌运应该是和他脸色一样不好看。
一个心情跌落谷底的人,要想提起点精神,除了找点有关爱好的乐子外,还有一个人法子,便是去看看那些比他过得更不好的人。
所以,回到君山府后,冯博韬并未回到自己的院子休息,而是直径去往宝荫堂。按照预期,那里应该有个失魂落魄的可怜人。
然而,在走进宝荫堂后,冯博韬的心脏,没来由的砰砰乱跳,那是一种压力骤降,却无力抵挡的失落感。他的心神,失了方寸。
冯博韬眼前的李卫真,仍是杵在炉火前,全神贯注地把控着火力,与维持着飞剑地缓缓转动,与前些天并无二样。哪有丁点儿,遭了道的样子。
莫不成,只是在故作镇定,实则垂死一搏?
冯博韬小心翼翼地主动开口道:“李兄,一切可都顺遂?”
宝荫堂并无门禁,是个大活人都能走进来,实际上,冲着这一点,就很是不妥。冯博韬还在门外,李卫真就已经察觉到他的到来,如今再配上合这番话,更是确定了对方心中打何算盘。
李卫真专心看着炉火,既没有板着脸一言不发,也并未转过头,而是淡然道:“回去禀告你家主子,明日这个时候,我便可把剑奉上。让他提前找好地方试剑,别再多耽搁我的时间。这件事就此过去,我和他再无瓜葛!”
听得这话,冯博韬顿时入坠冰窖,没来由的往前又迈了一步,呼吸沉重地道:“李兄,可还有别的什么需要?”
继而,冯博韬还想往前走,他真的很想看清楚,炉火中,那把剑如今的模样。是否?已有几分上品飞剑的神采。
“咻咻!”
可霎时间,破空之声骤响。在冯博韬尚未继续往前迈步之时,自李卫真左右袖口中,已然飞出黄、白两道剑光,交错悬空。如同镇守边陲的守关大将般,威风凛凛地挡住来人去路。
这时,李卫真方才摆出阴沉脸色,冷声道:“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拿你的血来祭剑!你说,在你主子眼里,是你的命重要,还是这把剑重要?”
剑光乍现时,冯博韬已是被吓了一大跳,精神本就欠奉的他,差点被惊出三魂七魄。只得连连摆手赔笑道:“李兄,您先忙!我回去张罗张罗,神兵出炉的庆祝事宜!”
反客为主的李卫真,毫不留情面地祭出逐客令,冯博韬只能灰溜溜地接下。
而当冯博韬走出宝荫堂外院十数步后,竟见他猛然弯下腰,张嘴干呕了起来。他满布血丝的双眼越发干涩,视线骤然昏暗模糊,在庞大压力与焦虑下,已然使得他眼前的道路,变得寸步难行。
这日的天气依旧是晴空万里,个人心中的乌云,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历经第七次淬火,并且又由熬过了三次回火的慢活后。李卫真这才终于把那飞剑剑身,再次拿在手中端详,感受那剑身上仍未完全冷却下的余温。此时,手中捧着的仿佛并不是一把剑,而是如同刚刚自母胎诞生下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