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毅成胸有成竹道:“拜堂还早着呢!拜堂的时辰,是有讲究的,得看大婚当天的日子,去推算。今天在干支历表上,是乙卯日,喜神出现在戌时,也就是黄昏时段。所以,我们酉时出发,都还来得及。”
断天情半信半疑道:“就不许他们赶时间,中午或是下午就拜堂?”
罗毅成摇头道:“寻常人家不好说,但这种大家族举办的婚事,良辰吉日这些还是很讲究的。差半刻钟,新郎新娘都不会走进大堂行那拜礼。”
其实,在那封大红请柬上,就有写明是:戌时三刻入席。
只是断天情单纯认为那只是晚宴开席的时间,而没有深思过,为何是定在这个时间点上。
“那好,反正这么久都等了,我就再等两个时辰!”断天情拿出蒲团,也有样学样地打起来。
断天情此刻恨不得两个时辰的光阴眨眼就过去,罗毅成则望向法坛上的香烛,眉眼中难掩忧愁,他多盼望还能有千千万万个时辰相隔。
事实上,酉时还差三刻钟,房间里的三人就被匆忙赶回的傅敬章,给喊出了屋。
先前,为了谨慎起见,罗毅成让傅敬章在外探查了一遍路线。
结果,当真不出所料,因为多处路段被路障封闭的原因。他们如今要抵达位于内城的傅氏宗主府邸,得绕不少的路,计划亦得随之改变。
这趟操纵马车的人,并非是花满楼里的职业车夫,正是看似文质彬彬的少东家-傅敬章。
傅敬章身为花坊区内有名的富家公子,往日里自然也会参与一些纨绔的游乐,比方说:赛马、赛车。
年少时就向往着策马江湖的傅敬章,一身骑术其实相当了得,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的弱不禁风。而对于赛马所衍生出的玩意:赛车,虽不时常夺冠,但极少会落后到中下游,可见是驾车技术也是不错的。
李卫真本是不想把傅敬章牵扯其中,一方面是处于对其人身安全的考虑,一方面是怕这小子难以向家里交待。终归,他也是姓傅的。
但罗毅成给出谏言,事到如今,扯外人进来更是不妥,还是自己人办事可靠些!
傅敬章听了自然是很高兴,他的身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是“自己人”了!
十几条大道被封闭,虽不至于瘫痪全城的交通,但堵车实在是难免的事情。所幸,傅敬章确实证明了他的驾车之术并非夸夸其谈,他总是能在恰当的时间加速变道,并“加塞”到别人的马车前头。
如此做法自然是换来了很多骂声,甚至导致了几起在他们之后的追尾事故发生。但如果没能在限时之内赶到那座府邸,真正糟糕的事情,将会从断天情那一声声“快点,再快点!”的心急如焚中,所预料到。
在距离戌时尚且还有两刻钟的时候,傅敬章幸不辱命,终于把车内的三人成功带到了那座府邸前。
下车后,李卫真走到车前的驾驶位,对正要找地方停车的傅敬章沉声道:“我已经在车厢里留了一只包袱,委屈你一回。如果你待会听到什么动静,马上驾车回去!”
傅敬章神色凝重地点头道:“老大,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