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最后在多数人看来是因为“莫须有”,而不了了之,但实际上是以战功做了抵消。让本就是欠缺了实证的罪名,没有了追究的余地。
虽在某种层面上来看,如果真在犯下了罪行的人,可以因往日的功劳,而免去惩罚,会显得律法不够公正。但在这世上,又怎么会有绝对的公平可言?
律法,终究是强者定立的,它所提供的那些规则,能给愿意遵守的人,相应的保护,就已经是起到成效了。
并且一部好的法典,当中的那些律令,亦必定是一把双刃剑。除了要赋予仲裁者执法的力度,保护受害方的权益外,还得要限制执法者手上的权力。
因为如果不限制执法者手上的权力,律法就会成为被罪恶利用的武器。
当年李卫真未经公审,就被人打入寒冰池受刑,那就是最好的例子。
很显然,隋文烟现今就是合理地在运用《太一律法》中的“战功减刑条例”,去限制李卫真手中的执法权。
当然,李卫真并没有要一意孤行的意思,他点头道:“很好,隋师姐的这条建议,本席将会在量刑中采纳。还有谁有异议的吗?”
隋文烟几乎是把唯一的空隙给运用上了,其他人自然是没有更好的提议给出。
见无人再出列,李卫真正要开口宣判,却不料又听见一声熟悉的打断之声。
“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大声喊话的人,竟是去而复返的闻人玉。
只是这一回,闻人玉是把罗毅成给搀扶过来了。
李卫真连忙对站在队列后头的叶童吩咐道:“小童,去屋里搬张椅子出来。”
叶童很快跑到邻近的木屋,把椅子搬了过来,罗毅成正好走到树下,一脸病态的他也不推辞入座。
只是入座后,罗毅成便从袖口中拿出早已准备的一张信笺,借由闻人玉的手,递交给李卫真。
那是一封求情信,写得还相当正式。
罗毅成因为断了胸腔肋骨,说话会扯动伤势,便不宜开口。
故此,由闻人玉代为发言道:“罗师弟他在病榻上对我说,他很理解断师弟当时的心情与行为,并且同情其被指控的罪名过于严重。希望能够以受害人的身份,原谅并撤销这份控罪。”
李卫真在看完那份求情信后,却摇了摇头,答复道:“这件事,不属于个人矛盾的调解。被告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本门律法,如今是本席代表本门律令去公审犯案人。”
“罗师兄你是直接受害人,你选择替被告求情,我对你大度的胸襟感到钦佩。但这是公审案件,能不能撤案,你说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