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大殿是四法地中难度系数最高、最难闯入的一处,而此次摆下都天七绝阵,它们每位身上的血滴子,只不过是一滴精血而已,也就是说,余下的,应该还安然无恙才是。」汪文迪没有隐瞒,详细的解释了共工最后留给他的话。
张霏霏追问道,「那另外三处是什么地方?」
他答道,「不清楚,共工它没说……我对巫族的历史了解的也不多,不过其中的盘古大殿因为同时还是十二祖巫的降生地,所以与巫族有特殊联系,若是盘古大殿有什么闪失,天下巫族必一拥而起,共伐异类。」
所以可以肯定,这滴精血,不是来自于盘古大殿中的。
顾虑到张霏霏的状态,两人朝山体进发的步伐比之前稍慢。
她微微点头,接着叹了口气道,「共工好像与之前的几位不同,它对祝融……」
他没回答,突然问道,「你知道它为什么说我聪明吗?」
「因为你推测出了那邪气存在的目的?」她反问道。
「不,因为我要从它嘴里获得情报消息,」他摆了摆手,冲她轻轻笑了一下,把玩着另一手里的控水旗,道,「前几位阵眼,我皆占上风,可都是将它们直接斩杀,未曾问过它们关于邪气与血气之事。」
张霏霏回想了一下,似乎的确是这样,他很早就发现了邪气与血气的存在,可直到碰上共工,才要挟它说出所知。
她好奇道,「这却是为何?」
他答道,「十二祖巫脾性各个不同,就算我问前边那些,也一定什么都问不出来,唯独水之祖巫共工,是十二人中最理智、思虑最多的。」
「从它言语中也的确证实了,它本身也对身上的邪气和血气有所怀疑,只是无法行动而已,然后它又不是最聪明的,我告诉它我的推测,它觉得有理,就会把它所知道的统统告诉我。」
张霏霏歪了歪头,又问道,「那它这么做,不却是证明了它并非最理智的吗?」
他捏住控水旗,道,「我认为,这世上完美平衡理智与感性的,只有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水。」
她面上有些茫然,道,「水?」
他笑容的弧度更深了,道,「拿人来打比方,在一件事情来临之际,他们所做出的行为或偏理性,或偏感性,或者完全理智,或者完全感性,比如一个人杀了一个欺负邻里的恶霸,邻里以道德感性为出发点,会觉得这人无罪。」
「而若以理智为出发点,会认为这人终究还是杀了人,他是有罪的,所以法律就是极致的理智,法不容情。」
「但是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