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了一块空地,她把盒子抱着,席地而坐,点头道,「那咱们开始吧。」
瞿星言手中凝出青光,在地下画出一个阵型,与陈月歆一左一右的面对张霏霏,也坐了下来,双双抬手,一道青光和一道红光便温柔无声的汇入了她本身的气息中。
她闭上双眼,从盒子里摸到了那方手帕。
一方手帕,不过一场大梦。
恍惚中,渐渐的,她听见了一道由远及近的唱腔。
「晓妆梳洗乌云挽,玉容寂寞泪涟涟。」
「环佩丁东春日暖,满腹愁肠锁眉尖。」
「大王爷与韩信同交战,到如今怕的是功弃一旦。」
好美的戏腔,满腹闲愁、满腔凄婉。
可还不等这唱词继续把后头的内容唱完,便有一道怒骂的声音划破了黑色的画面,画面逐步清晰起来。
「你这逆子!尽学这些没出息的玩意儿!!」
一位壮年男子,身着锦绣绸缎,头戴缀着宝石的高冠,手里拿着一根戒尺,一下就挥在了面前的少年身上。
这少年便是高玉绳。
他喜欢唱戏,时常偷偷的吊着嗓子来上这么一段女旦的唱词。
可家里人不喜欢他唱戏。
当然了,他父亲一心想他继承家业,就算不能继承家业,也该好好读书,求取功名,出人头地,可唱戏算怎么一回事儿?
唱戏的那叫伶人,有几人看得起唱戏的?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回挨打了,但他就是没办法停下,没办法停止自己对于戏曲的热爱。
家里只有一个人喜欢听他唱戏。
那是个家丁的儿子,叫做沈山河。
沈山河比他大不了几岁,差不多的年纪,高玉绳锦衣玉食,沈山河却粗布麻衣,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