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尸毒,张霏霏这才想起她刚才原本要说的话,恍然道,「文迪,你说解毒所需要的寒冬绿,只有大寒才会开花,对吧?」
他问道,「嗯,怎么了?」
她点开手机中的日历,道,「今年是闰年,而且闰的就是一月,如果按农历来算,相当于下个月还有一个大寒!」
汪文迪眼中划过一丝精光,赶紧掏出手机看了看,果然如她所说,分毫不差。
这样一来,去找寒冬绿的日子算是先定下来了。
吃过晚饭,大家呆在一处,或看电视,或是聊天,气氛也算轻松祥和。
熊巍不知怎的有些坐不住,看上去也时常是心不在焉的状态,跟着便提出,他想去长安陵园待一会儿。
为防万一,汪文迪依旧派了性子最安静的瞿星言跟着他一块去。
两人开车前往,夜间这条路虽然僻静,却并不像荒山野岭的坟地一般阴森,熊巍把车停好,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张德音的墓碑前。
熊巍席地而坐,将带来的一支白花放在了墓碑前头,眼神沉沉,似乎是心事重重,瞿星言站在离他不过一米远的地方,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存在感极低。
他有些局促,笑了笑,道,「瞿哥,不知道为啥在这儿,我不会感觉到可怕。」
一般来说,晚上经过坟地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儿,更别说在人墓碑堆里头呆着了,想想就该毛骨悚然,可是这里不同,这里一点骇人的感觉都没有。
瞿星言想了想,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道,「不是说长安陵园中,都是对本市、对社会有贡献的英雄人物吗,这里是英雄冢,何况……张德音对你来说,是很亲的亲人。」
「他和在这儿的其他人,活着的时候都在为你好,死了又怎么会有害你的心思呢?」
这话说得熊巍直接沉默了下去。
他眼中有一丝晶莹的光,但他忍住了,没让光落下来。
没多久,他又道,「瞿哥,以前小时候在孤儿院,我每天都吃不饱,还经常因为吃的比其他孩子多挨打挨骂,每天都要干做不完的活。」
「我没抱怨过,因为我觉得也许这就是我的命,直到老爷子……他把我带出了孤儿院,他教了我很多东西,那时候我也不懂,只是很开心,很开心有一个地方我可以踏踏实实的睡觉,开开心心的吃饭。」
「老爷子从来没有让我觉得我会被他再次抛下,也从来没有让我觉得过他救我是为了利用我身上的剩余价值。」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决定了,我这辈子就是为了保护小姐而存在的,这也是老爷子对我的唯一要求。」
「瞿哥,你知道吗,老爷子人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