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脱了。」他道。
陈月歆发誓,如果不是因为陨圣露,她一定当场给他一个爆头。
可是看着他这个样子,就像一只一向傲然的白鹤,如今无力的垂下了双翼,一切都只能倚仗她的力量,乖巧而可怜。
她就根本生不起气来,满心都只有揪在一起的痛感。
「好。」她抿了抿嘴,应了一声,告知他自己要动手了。
陈月歆极力轻手轻脚的脱下他的第一件外衣,可由于自己从未做过这么细心的活计,中间还是不免有些磕碰,看着他强忍着伤口撕扯的痛感,她愈发觉得自己笨手笨脚。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全、全脱了吗?」
「……上衣得全脱了。」他睫毛忽闪,耳朵又染上一缕红晕。
她正要动手,又听他淡然的来了一句,「裤子脱不脱看你心情。」
「瞿星言!」她轻吼了一句,脸也憋得通红。
「再不脱……血要流干了。」他似乎在憋笑,但又因为虚弱至极,这表情怎么看怎么勉强。
她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帮他脱掉了全部的上衣。
因陨圣露而放血的那道口子,果然自己撕开了。
狰狞至极,触目惊心。
瞿星言不客气的伸出手去,道,「扶着我。」
她撑住他的肩膀,看着他手心中凝出的青光,贴近伤口,从血液中强行引导出一丝丝一缕缕的黑气,每有一点邪力被导出,就会流出更多的一滩血。
可以说,这次的放血,完全是被逼而为之。
真的很痛。
瞿星言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有朱雀在身边。
他满头都是细密的汗珠,看得陈月歆比他还紧张。
「还没好吗?」她焦急问道,「已经流了很多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