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他脑子里好像突然响起了一个曼妙无比、犹如精灵的声音,道是,「只有纯粹,才能带走纯粹。」
话音一落,仙草飘飘然离开了扎根不知多久的土壤,撞进了他的神识中。
他捏了捏空落落的掌心,收回了那一缕清气,心中狐疑道:这么简单?
白泽的声音自湖面上传来,道,「既已拿到仙草,就请上来吧。」
汪文迪也不是畏手畏脚的人,听了这话,便利落的蹿回了湖面上。
它正笑吟吟的看着他,眼中满意与赞许不言而喻,兀自道,「在我护宝任中,你是第二个取走朔月集星草的。」
「第一个是谁?」他随口一问。
「事关天机,我不便说。」它却这般答道。
提起这两个字,他扭头冲熊巍和朱夏道,「仙草我已经取到了,你们先出林,请药老为霏霏立刻配药,我有几句话要问,稍后就会返回。」
熊巍和朱夏对视一眼,应道,「好。」
白泽也不推脱,射出一道仙光,道,「我会将你们送到雪泥林的入口处。」
仙光一去,两人也不见了踪影。
他回身面对白泽,察觉到它身上的灵力似乎弱了一些,暴露出了它隐藏的伤势和底子虚耗的事情。
它不以为意,道,「道友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就是了。」
他捋了捋思路,问道,「我在湖中听见一句话,‘只有纯粹,才能带走纯粹“,什么意思?」
「凡是能带走朔月集星草的,都是身负天机之人。」它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着,让人听得似懂非懂,又道,「纯粹就是纯粹,无论是纯粹的善力,还是纯粹的恶力,都是纯粹,无关善恶正邪。」
「如果你是善,那先前那人,就是恶。」
汪文迪眯了眯眼,道,「可你不肯告诉我他是谁。」
白泽垂眸,似乎有些累,趴在了自己柔软的毛皮上,道,「知天机,不能说天机,不是历来如此吗?」
天机二字,一向很折磨人。
他大概有几分理解它了,而在这一个问题之后,他打算压下所有的问题,就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