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长眼睛是做什么的?啊!大活人都不知道去哪儿。哦对了......呵,那对楚楚可怜的眼睛还能勾引男人吧,说!这毯子是不是给驸马准备的?早觉得你们总是眉来眼去,你个贱人!”
啪!
伴随着外面辱骂声越来越大,呜呜呜的凄惨声也越来越频繁,薛君忧听到毯子二字,无声扒开一条门缝向外瞅去,整个人登时绷直了身体,竟看到了令人怒发冲冠的一幕。
......
客栈大堂里,洛君盈面带厉相狠狠骂着,从未沾过阳春水的白皙手掌每动上一下,都能牵引处阵阵撕心裂肺的凄惨呜呜声。
这阵阵惨叫的主人正是她的侍女艽儿。
此刻的艽儿正被两个身材粗犷的虎贲郎,一人按着一边肩膀死死压在一地碎了的瓷器上,殷殷血红从那席地的单薄襦裙渗出,继而扩散。
但这并非是那阵阵惨叫的源头。
源头是艽儿被另外一个中郎紧紧摁在木桌上的柔嫩素手,手背上肿起的紫青还未消退,又被一根做工精美的金步摇没入一段,每伴随洛君盈一次划动,就潺潺溢出些殷红的鲜血。
短短十几息的时间,鲜血染遍了整个手背,除了底下隐隐紫青外,已是看不出原来的肤色。
洛君盈已是二十有六,单单见着眼前这一张比自己年轻稚嫩的小脸,心中就没来由升起一股怨气,“唰”地拔出那根金步摇,又是朝那小手狠狠刺了几下:“说!你是不是偷偷把驸马放跑了!不说......哼!你那一对楚楚可怜的眼睛可就没有了。”
“奴婢真不知道驸马爷去哪了......”艽儿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整张脸都因受到的痛苦涨红发抖。
洛君盈才不管她,就想泄泄这一路心里的火,轻轻眯起一双细窄丹凤眼便冲眼前虎贲郎一斜。
那虎贲郎立刻会意,松开摁在桌上的手,立马一把薅起艽儿的头发将她整个螓首摁在桌子上。
“公主赎罪!公主赎罪!奴,奴婢真不知驸马去哪了,也,也没勾引驸马,公主赎罪!”完全挣扎不脱的艽儿整个声音都在绵绵发颤,甚至已经带着重重嘶哑。
洛君盈不屑一顾,双手紧紧攥住那末端沾着血的步摇高高举过头顶。
见眼前满脸都是泪水的小侍女吓得一直摇头哀求,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子快感,嘴角泛起抹笑意狠狠掷下头顶那根带血金步摇......
“轰!”
楼顶忽的一声撞门巨响打断了洛君盈,所有人目光都继而看向声音来源。
是一位面善瘦弱的俊后生。
也正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而忍不住破门而出的薛君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