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瞧出了对方心中所想,林讼只是笑着点头,“放心,安阳的坊间传闻陛下早有耳闻,这件事他不会怀疑的,你们只管按照老夫说的去做,而且要大刀阔斧的去传,传得满城风雨才好。”
话是如此说,老板心里还是惶惶的,这造安阳公主的谣,想想就很刺激。
另一边的林讼却是很平静,“对了,潜伏在薛家的鱼是谁来着?”
“黄尾鲴。”
“让他明日把薛家三子的详细情况送到这里来,越快越好。”
“喏。”
林讼满意的点点头,微笑着抬手虚请,“动筷吧,老夫也饿了。”
...
......
几乎同一时间的一楼大厅。
薛君忧还在思考宋林刚刚说的那一番话,虽然他的心里略有不甘,但人家说得却句句在理。
二十年前那场东溟之乱,熵国大将军身死,三十万军民惨遭屠杀。如此国仇家恨,熵国的君臣,熵国的将士,又怎能忘却。可两国一旦交战,受苦罹难的还是百姓。
何况溟国地少人稀,倭寇袭扰大熵轻而易举,大熵若是想打进东海对面的溟国,却难如登天。
相对的,溟国近年来之所以安分,也是怕再激起大熵的众怒。如此看来,二十年前那场战乱,反倒也成了一把高高悬在溟国人头顶的利刃。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斡旋之道吧。
薛君忧轻轻叹了口气,若熵国朝堂真是如此,那他的仇何时能报?
思索间,点的饭菜上来了,薛君忧看了眼那色香味俱全的几盘鱼,怪不得叫鱼肆,这蒸的、炒的、煎的、腌的、烤的,都快做出花来了。
薛君忧看了眼正直勾勾瞅着的艽儿,拿起筷子,笑说道:“吃吧。”
艽儿点点头,也跟着动了筷,和少爷相处的这些日子,很轻松,甚至会让她时不时忘却自己的身份。
对于她来说,少爷不像是主子,更像是个朋友。
心里想着,耳边传来少爷的声音:“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