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的确如此,余晖在不大的屋子里把只会直来直往的流浪汉熘得团团转,像是在玩两个人的捉迷藏游戏,他也总算体会了一把怪物戏弄自己的爽快感觉。
当然,这种优势持续不了多久,流浪汉的身体终究是余晖伤不了的,而余晖如果被逮住的话怕是不会好受。无脸流浪汉可以失败无数次,但余晖失手一两次就要完蛋。
“我记得,这玩意儿怕火。”余晖努力板着脸,免得再扯开伤口。
他在厕所门前虚晃一招,把流浪汉骗进了厕所里,然后一把拉上门,向着厨房飞奔而去。
余晖弯腰看向灶台底下的煤气罐,然后没好气地磨了磨牙,一脚踢了过去。
在他眼中,灶台下本是煤气罐的地方正蜷缩着一具骇人的尸体,狰狞的脸庞正不怀好意地对余晖露出可怖而危险的笑容,怨毒的眸子里流出了一股黑红色的恶臭血液。
在余晖一脚飞过去之后,尸体的身影消失不见,他一脚踢在煤气罐上,发出“冬”的一声。
“阴魂不散。”余晖有些不耐地滴咕了一句,熟练地扯出了煤气罐。他伸手拧开阀门,听着外面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在嘶嘶的气流声中动作快而稳地划了根火柴,扔在了出气口的位置。
“呼”的一声,火焰像是汹涌灼热的火枪一般冲出老远。余晖一咬牙抱起煤气罐,一往无前地向着无脸流浪汉冲了过去,神色肃穆而决绝,像是在绑着炸药跟对方同归于尽似的。
流浪汉刚踏入厨房,熊熊燃烧的火枪便正正喷射在它脸上,只是片刻工夫,它那卤蛋似的光滑的脸就融化了一圈,烈烈火焰在他的头上燃烧起来,像是冲天的篝火。
流浪汉顿住了脚步,定定地站在那里,像是陷入了宕机。
“好造型,兄弟。”余晖玩味地说道,然后发现自己的头发也被点着了。
他没急着扑灭头发上的火,而是调整着煤气罐上上下下把流浪汉全身喷了个遍,然后哈哈大笑着道:“一起来癫火啊!”
流浪汉变成了一个火人,完全不懂得欣赏余晖的趣味。余晖头顶上也冒着火,散发出一股烤蛋白质的香味。
“切,无趣。”余晖撇撇嘴放下煤气罐,冲到洗手台前放水扑灭了头上的火焰,然后拎起放在池子里的湿抹布跑回火焰愈发汹涌的煤气罐前,熟练地拧紧阀门,然后把抹布盖在了上面。
好在火焰燃烧的时间不长,罐子都没怎么烧热,在失去了煤气的支持后,火焰也慢慢熄灭了。
“啧,没爆啊,我还以为要从窗户扔出去呢。”余晖抹了把脸,抹了一手的血水,“随机挑选几位幸运群众砸死或是炸死之类的……咦?这样好刺激!”
“可惜……”最终他还是一脸遗憾地把罐子推回了原位。这样做虽然会很有趣,但之后没办法做饭的小衣肯定会挨打的。
短短片刻,无脸流浪汉已经被烧成了一滩灰尽,余晖蹲下来研究了一下,但怎么看都与之前的没什么两样。
他把灰尽扫进了柜子底下的缝隙里,还往深处捅了捅,面上却带着沉思:“为什么无脸流浪汉的行动模式改变了?因为我在睡觉,没能警觉?或者说,是因为我回家了?”
“它一直在跟着我,为的是找到我的家?它的目的可能是替代我的身份。”余晖分析着流浪汉的规律,“那么,现在我消灭的这个会是源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