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日没夜的喝那些苦的叫人嗓子冒烟的药,这几日吃东西都开始反胃,叫她难受极了。
一想到把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把她抛下,自己回妖族去了,她心里的委屈与日俱增。
清吾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多愁善感又矫情的,是以把这些情绪都归结到肚子里那个小崽子的身上去。
江铭昀不知所措的絮絮叨叨了半晌,清吾才憋出一句,“药碗打碎了。”
“……”江铭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想骂她两句,不过是一枚药碗,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
可又怕自己哪句话说的太重了,害她又哭起来。
他也没个别的朋友,没有照顾人,哄人开心的能力,所以不想自找麻烦。
没办法,江铭昀只能进屋去,把地上的药水和碎瓷碗打扫干净,又重新给她熬了一碗药。
先前光顾着慌乱了,这会儿熬药,江铭昀才觉察出那药味儿的不对劲来。
“你这吃的什么药?”江铭昀斜着眸子问她。
清吾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没什么,就一般的补药。”
然而,清吾忘了,江铭昀是华光门弟子中最优秀的,各类学科都十分精通,对药理也很是了解。
他抓起药包里的草药,挨个儿闻了闻,眼神原来越不对劲,“你把安胎药当补药吃?”
清吾不说话了。
江铭昀也沉默了。
两人僵持许久,江铭昀无奈地问:“什么时候的事?宴会那日?”
他跟个兄长似的,带着几分质问和恨铁不成钢。
清吾也很有被训的自知之明,灰溜溜的点点头。
江铭昀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草药都震掉了几块,“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说,就这么自己瞒着?”
清吾难得有这么心虚的时候,丝毫没了从前那么嚣张跋扈的样子,憋屈的又想哭了,“我不知道怎么说,我……”
瞧她的神色,江铭昀也觉得自己话说的太重了,于是叹了口气,语气稍稍缓和了起来,“我也不是怪你,这么紧要的事情,你得让砚师弟知道,我帮你送信去妖族,让他想办法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