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手指搭在另只手上,逢萧玉欣赏片刻,唇边笑意更浓:“她不过是记恨我抢了她能攀上高枝的机会,骂就骂吧,又不会少几块肉。”她又说:“要是我离开海上月,你跟不跟我走?”
她没有前尘,更不记得往事。
在这海上月里,她现下唯一能惦记的,也就芝芝一人,要是能带走,也算是图个安心。
发愣间,手掌心被塞入一件雪青色绸缎旗袍。
很长,到脚踝;袖口也很长,到手腕骨;衣领直立,一件高领。
她顿了一下,弯唇稍稍哭笑不得:“芝芝,现下还是三伏天,你是想把我热死,再寻个主子?”
芝芝抿了抿唇,没说话。
抬手间,就帮着逢萧玉穿上这件旗袍,又替着整理过细枝末节的地方。
方语调缓缓道:“太招摇,不是好事,萧玉姐,你知道现在楼里有多少姐妹羡慕你吗?”
其实,说羡慕也算恰当。
只能说,女人的嫉妒心是绵里藏针的毒,太过招摇的人,最容易被惦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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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萧玉近几日深居简出,海上月的业绩也是一跌再跌。
倒不是她多重要,只是,不在台上,总是少了那几分韵味,也少了几分海上月温柔缱绻的调子。
这下倒好,红姨日日来问。
逢萧玉以腿伤不好,又阴雨连绵为由,推了几日。
今日却是不能再推了。
她偏首看了看芝芝,拾起眼前一管洋货,唇瓣点缀着些许的红。
艳极了。
软唇微微抿起间,逢萧玉轻声问:“尉提督他们来了吗?”
芝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