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李常第一次在苏府上桌吃饭,用完饭,苏父苏母回了院子,李常说要与苏策商量生意上的事,王兰抱着都都回房睡觉,都都想到很长时间以后没有人给自己找狗狗玩了,哭闹着不让李常走,李常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破旧的护身符,挂在都都的脖子上,并且承诺,南山小庄中养了很多狗,都都以后不缺狗狗玩耍,都都这才跟着王兰回房睡觉。
苏策递给李常一瓶百果陈酿,问李常:“非要如此吗?”,
李常接过百果陈酿,吨吨吨喝光了大半瓶,叹了一口气说道:“暗桩,暗桩,明了就不能活了,阿郎早就看出来了吧。”
苏策点了点头说道:“你来了不久,我就知道了!”
李常笑着说道:“那某却是占了大便宜,多活了好几年,多谢阿郎给了几年时光!”
“哈哈,阿郎容得下某,府上家丁半数都是安北侦骑,他们可容不下某,某是盾部侦骑出身,安北侦骑容不下背叛之人,南山小庄后面有块坡地,某喜欢哪里的野桃花,以后阿郎想起来了,给某带上瓶百果酿,夜色晚了,阿郎该睡了!”李常喝完手中百果陈酿的最后一口酒,砸吧了一下嘴唇,走出了后院。
苏策看着关闭的后院门,李常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夜里,李常的房屋外,苏府的家丁将李常的家卷还有后院中的几个丫鬟被捆住手脚,被苏府家丁挨个往嘴里灌着毒酒。
李常则嘱咐着今天刚来府上的家丁头子苏大说:“苏府缺不了管家,从侦骑中派一个懂生意的,军主买卖赚的钱多半用在了泽袍身上,这生意不能毁了,府上的账目某都理清楚了,放在我床榻的下面,军主是好人,家中小姐活泼,还好年纪小,不记事,好生伺候着,都是见不了光的人,陪某再喝点。”
苏大点了点头递给李常一瓶毒酒:“掺了迷药,睡一觉就好,人不受苦!”
李常抿了一口:“迷蝶,好药,谢了!”
……
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的苏策罕见的没有去府上校场练武,老帅李思哲起床后,看出了苏策脸上的神色不对,问道:“发生了何事?”
苏策脸上难掩悲痛:“昨夜李常走了!”
“哎!”老帅李思哲点了点头。
“暗桩见了光,就不能活吗!”苏策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老帅李思哲显然早就知道了什么,拍了拍苏策的肩膀,叹息着说道:“身为军主,身边容不得魑魅魍魉,这是规矩,你有心护着,八万安北侦骑却不能放过,安北一脉在戍不在戍的有近百万大军,事关百万军户出不得岔子!”
苏策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擦去脸上的眼泪,安北侦骑对外是盾牌,对内是横刀,这是属于军主的刀盾。老帅在苏府养病,也将安北侦骑交给了苏策。
八万安北侦骑,分为东南西北中五营,其中东南西北为盾部,中营为刀部,北营两万,东南西三营各万人负责周边各国情报,中营三万分散于大乾两都十三道。
侦骑的身份包罗万象,士农工商兵奴,诸多身份皆有,其中北营多为戍边府兵,东南西三营除了部分隐藏于三边府兵中,其余的多化作行商,中营则是士农工商兵奴皆有,潜藏各地。
论起情报搜集,比起圣人的牡丹卫不逞多让,而牡丹卫与安北侦骑也互有交叉,李常就是如此,即是牡丹暗卫,亦是侦骑盾部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