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杭粮行掌柜从下人手里接过布袋,伸手进去抓了一把。
筛掉其中夹杂的沙子后,掌柜的拿到眼前细看,再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他是跟粮食打了几十年交道的人,只要这么一看一闻,粮食的年份大概是多少年,保存环境好不好,保护措施有没有做到位之类的信息就全部掌握了个大概。
东杭粮行掌柜便是眉头一挑道:
“陈粮?”
崔载便笑道:
“没错!”
“这才第三天,他就已经开始发陈粮了,这意味着什么还需要我说明吗?”
东杭掌柜紧锁的眉头即刻舒展开来。
看来还是我自己多虑了。
我这个人啊,就是沉不住气!
难怪混了这么多年都只困居于余杭一地!
以后要做大事的话,这沉不住气的性子还是得改。
“既然没了顾虑,大家就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吧!”
崔载对众大粮商们道,
“今天府上继续设宴……”
“崔盐政史,”然而不等崔载说完,东杭粮行掌柜便打断他道,“今天就不喝了吧,连续喝了三天,身体吃不消了,而且府里事务也荒废了三天,我看这酒,还是过几天庆功的时候再继续喝吧,到时候再连喝他个三天,喝个痛快。”
其他各个粮行的掌柜也是开始应和东杭掌柜所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
虽然项燕开始发陈粮了,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中稳步发展。
但一种没来由的不安情绪却在他们心中悄悄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