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仁镇,钟家大宅。
这两日钟府之上,人心惶惶,一方面正是前两日,赵云天突然暴毙,一则消息传遍隐仁。隐仁镇乃是前朝余孽,而赵云天之所以会死,便是罗云宗的高手出手击杀。
钟家作为隐仁的六大家族之一,因为隐仁所处的局势不利而陷入焦虑惊慌,倒也情有可原。哪怕其家主钟千鹤宣布,钟家要与隐仁镇共存亡,也没有引起钟家多么大的动荡。
毕竟,钟家就算有小心思,打算躲避战乱的人,也只敢悄悄地背地里去搞,叛变背弃同胞的事,性质太过恶劣,所以没有人轻易将此事拿到台面上说。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钟家家主钟千鹤,突然病倒。
细说起来,这不是他第一次病倒,毕竟老人家年龄不小了,而且自身武道水平一般,只维持在势之境的样子。年近七十多岁的他,因为近期压力过大,突然病倒也合乎情理。
可就在这个关键时期,钟家缺少了最为重要的主心骨,让整个钟家变得人心惶惶!
一名穿着丝绸长衫的钟府侍女,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一只质地细密的白瓷碗,被放在托盘上。看她步履匆匆的样子,显然是为了怕这瓷碗中的汤药凉了。
侍女的身影从煎药的药房,穿过三四个小庭院,被送进一进十分宽广的庭院之中。此时亭中种着红色、白色、粉色的绣球花,很是漂亮。
要知道,落叶城这次云息日,正是在全城的各处街道旁,种了一排这种色泽艳丽的“绣球花”,而这处宽广的庭院,却是种满了,想来数量也很是惊人。
由此可见这处庭院的主人,在钟府的地位极高,当然也从侧面反映出钟府的财力惊人。
侍女端着托盘走进正厅,被迎面等在这里的钟迁拦住了去路。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这位消瘦的钟家大管家低声呵斥道对方。
这侍女见是钟迁,立刻吓得缩了缩脖子,将头深深埋下,像是一只被吓到的鹌鹑。
“好了,药交给我吧,你别进去了,毛手毛脚的样子,老爷病情刚稳定,不能动怒!”钟迁从她那接过托盘,转头便走进正厅。
那侍女呆了一呆,然后低头匆匆走出了这处大厅。
“阿迁,外面的人是谁?”正厅中传出钟千鹤虚弱的声音。
这位钟家大管家,躬身走了进来,几步登上正厅上的床榻,将托盘中的药碗端起,凑到这位家主面前,低声道:“家主,是一个小侍女,没事没事,您先喝药吧!”
钟千鹤扶着床沿艰难地坐起身,将碗里的药液喝了两口,便摇头放下,苦笑道:“这药太苦了,我喝不了。而且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不是病,而是命!”
钟迁立刻跪倒在地,沉声道:“家主,您是钟家的顶梁柱,这可不能乱说啊!”
老者看着眼前这位消瘦的老管家,喃喃道:“钟家上下,这几日有何变化?”说着,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对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