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族被杀的仇,他亲眼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在眼前烟消云散,他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断。
“寒乾,本座输给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如今已是无话可说,但你当真是心狠啊,为了神脉,居然当真能舍下她。”
提到这里,男人疯狂的仰头大笑。
“她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灵师,假以时日名声定盖过青檀,却为了你,心甘情愿被诛!哈哈哈!!”
“你赢了又如何,所有你在意的,在意你的人,最终都死了,本座要你守着这破碎的山河,享万年孤寂!!!!”
迟肆站在少年身后,看着他面无表情面无表情的将人捆起来。
门外的厮杀声停下来,朝阳初升,他踏着绚烂的霞光而去,门前排列整齐,浑身鲜血的士兵仰头欢呼胜利。
下方数万将士欢呼雀跃,可少年脸上却连大仇得报的喜悦之情都没有。
万丈霞光之下,他的背影却是落寞至极。
微风吹过,恍惚之间又响起了那阵清脆的铃声,他低头,手腕上缠绕的红色编绳上,两个银色的铃铛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满身的血气,可只有那串铃铛,依旧洁净依旧。
迟肆心脏骤然疼痛,他看到了少年低眉之间,已经湿润的眼角。
阳光驱散了所有雾气,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叫寒乾的少年,面容同他一模一样。
不过多了几分年少的稚嫩罢了。
迟肆从睡梦中惊醒,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有撕裂般的疼痛。
这是他第一次,梦到除了那个女孩子之外的其他人,这不似梦境,更像是他曾经切身实地经历过的事情。
骨节分明的手指拂去额上的汗水,迟肆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给自己的倒了杯水。
自从入了引诀院之后,他做梦的频率越来越高,梦中的画面也越来越多。
纱幔轻扬之间,外面月光倾泄了一地,迟肆站在廊下,看到了院中坐在鱼池边上喂鱼的女孩子。
她精致的侧脸,完美的和梦境之中的人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