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英听了,缩了缩脖子,不敢言语。
另一人抱拳行礼,道:“回禀陛下,小人为营中掌旅,主军法一事,奉命监督兵士进城。”
“那为何与谷将军闹将起来了?”
“陛下有所不知,属下巡察城中治安时,发现军中有人私行追赃助饷之事,更有甚者杀人灭族,yin人妻女。这些人已被属下捉拿,经审讯,领头的皆为谷将军麾下千户、百户。而且,所拷财物并未点验入库,而是在谷将军院中。”
李自成闻言大怒,一拍而起,怒斥谷英,“你他奶奶的,有没有此事?”
谷英大叫:“陛下,那些都是下面人擅自放于我府中的,我不知情呀!”
“来人,拖下去抽一顿,明日砍了。”
李自成也不废话,直接命亲军卫士将谷英拖了出去,谷英被倒拖着,一脸惊慌,口中大喊:“闯王,闯王!”
“你叫何名?”
“回陛下,小人姓吴,单名一个财。”
“好个吴财,你干的不错,下去吧,朕记住你了。”
待吴财走后,立于李自成身边的宋献策提醒道:“陛下,虽说安民是第一要事,但若是因此便砍了中军副将,怕是不妥。而且,军中饷费粮草,都急需补充,追赃助饷之事也确实该尽早提上日程了。”
李自成脸上阴晴不定,回答道:“朕岂会不知?这谷英随朕这么多年,忠心耿耿,若是就这么杀了,莫说军中弟兄不服,朕也是不愿的。至于追赃助饷,先前入城时先生曾教我....”
见李自成看向自己,宋献策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手中羽扇不停摇晃,此刻牛金星不在,自己定要好好表现表现。
“此事易尔。”说罢不再言语。
李自成急不可耐,笑着说道:“先生就别卖关子了,快说罢。”
“无他,陛下只需将作乱的兵士挑几个出来杀了,传首京中便可,此一来可明正典刑以安民心,二来也可让军中的骄兵悍将手脚都收敛些。至于谷英将军,臣会想个法子,安排他出城,就让他回山西。离了京,陛下眼不见心也就不烦了。”
“如此也好,就让他滚回山西待着去。但那粮饷之事呢,先生你也知道,这皇宫内库是连根毛都没剩下,城中各仓也是空空如也。大军不日便要开拔,一想到此,朕心忧虑啊。”
“臣早知陛下心忧,已拟好了章程。京中达官贵族,行商坐贾,便按人头买命,中堂十万、部院七万、京堂五万,以此类推,交不上的必定是私藏脏银妄图作乱,抄家便是。”
宋献策顿了顿,接着道:“至于这平头百姓,陛下且让他们得个实惠,用城外的良田换他们家中粮米油盐等物资,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自成大喜,轻抚着宋军师的脊背,赞赏道:“宋先生真乃卧龙转世也,了却我心头一大患,不得不说,论谋略,牛丞相不及汝远矣。待朕登基大典操办之后,定封先生个开国大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