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书这才接话道:“有过一面之缘罢了,都尉此番托老宋约我等前来,可是为募兵一事?”
“募兵?募什么兵?”张天琳跟着追问道。
崇祯开口道:“柯大人说笑了,有二位大人坐镇,某岂敢又岂需募兵?不过是临行前,宋军师交待某,给宋府编练些看家护院。”
“就这事啊?算不得....”张天琳还以为多大事儿,听崇祯如此说,正想应承下来,却被姓柯的大人拦住。
“还没自我介绍,说来也是惭愧啊,鄙人正是柯天相,那日用假名试探都尉,多有得罪,望都尉大人海涵。不过,柯某确有熟人奉职于后营,近日我与他有过书信来往,便向他问了问都尉的情况,可我这友人不知是有眼无珠还是怎的?竟说没有都尉这号人物,您说,这都什么事儿呀?”
张天琳也从柯天相话中听出了蹊跷,怒目圆睁盯着桌对面二人,给宋献财看的不敢抬头,连连用脚踢崇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心算无心,今日这关确是不太好过了。崇祯保持冷静,沉着应对道:“某新降于贵军,一直跟在宋军师身边办事,你兄弟不知,不是正常?”
柯天相悠悠站起,围着酒桌踱步绕了起来,说道:“都尉说的在理,可都尉曾说之前奉职于锦衣卫,柯某也是好奇,于是又托了我那兄弟查了查降臣名录,老张,你猜怎么着?”
“怎么说?”
“我兄弟说,查无此人!”
张天琳掀桌而起,崇祯抓着宋献财快速起身向后跳去,这才没被饭菜溅的一身。听得屋内动静大作,门外的大顺军兵士纷纷鱼贯而入,抽刀围住二人。
宋献财吓的浑身瘫软,全然不知什么情况,怎么三两句话就动起刀兵了?家兄信件绝对不假,可这......
只见崇祯浑然不惧,抬首挺胸看着众人,笑道:“左右不过两个留守大同的癞蛤蟆,坐井观天,京城里的事你俩能知晓多少?我看今天,谁敢杀我?”
此话一处,兵士们不知如何是好,赶紧看向两位上官,刀尖也不由离崇祯远了些。
仅凭一面,便要调查崇祯的柯天相又怎是一句话就能震住的人?冲着崇祯说道:“那还请都尉大人证明证明自己,不然小命怕是不保哟。”
突然,门外楼道处传来一阵喧闹,一将领身穿前明制式山文甲领着数十名亲兵冲将进来,亲兵人人持弩,瞄准房内众人。
见姜瓖领着人冲了进来,张天琳怒喝道:“狗东西作甚?想造爷爷的反?”
“姜瓖!你!”柯天相指着门口,方才的轻松全无。
姜瓖杵着腰刀,一言不语,“锵”地一声,刀出半鞘。
持弩亲兵手中劲弩齐发,房中瞬间死伤遍地,宋献财捂着头跪着挪动到墙角,瑟瑟发抖。
除了姜瓖和其亲兵,房中站着的只剩崇祯一人,崇祯负手背对姜瓖,一步也未曾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