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君和沈富贵一路过去,随处可见残肢断臂,尸横遍野。
刚进山门,两个中年妇女的头颅睁着愤怒的目光被摆在石墩上,仿佛述说着世道的不公。
台阶上悟性悟能师兄弟两人,黄色的袈裟被染成血红色,背靠扶墙,死不瞑目。
草地上,几个白净的百花教女弟子,身无寸缕,下身血迹斑斑……
练功房三面墙壁坍塌,只剩半堵依旧在风中挺立。
炼药室、炼器房,抽屉、柜子翻了个身,器材散落一地。
会客室数千块一米的进口窗帘布只剩烧焦的一只角,楠木会议桌和黄花梨椅子被堆在一起焚烧,依稀从木炭的纹路可以看出,树龄不低。
“哇……”
“喔……”
所有躲在断肠崖下洞府的幸存者被郝文君一个电话叫了过来,他们刚刚踏进百花教山门,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一些见过血腥的弟子,还好一点,只是感到强烈的不适,更多的是为同门死去而悲伤。
但如周雪媚和袁夕等人一见如此血淋淋的场面,忍不住大吐特吐起来。
这些人群中包括黄进山等人,不过来的时候,郝文君就交代打发几个没有修炼的老人回山下去,如沈大庆和夏老两对夫妻,还有郑程功夫妇都属于普通人,千万不要上山,只是告之风平浪静了,先回到家中再说。
“富贵!”
“若兮,娉婷!”
两个惊魂未定的女孩子扑入沈富贵怀中,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中,有绝后余生的强烈思念,也有对同门子弟逝去的悲伤。沈富贵只得一边拍打两人的后背,一边输入灵力安抚,两人哭累了后也就收起泪水,加入收拾残局之中。
简单地和徒弟还有黄进山等老同学、老下属门打了个招呼,此刻不是叙旧的时机。
众人都是心情沉重,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大家,众人只得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参与到行动之中。
经过众人两个小时的收拾,收拢了两门三千多具尸首,很多人只能大致拼接手脚身子。
按照姓名,每人裹了一块白布放在一片水泥地上,沈富贵给每具尸体一缕真火,将之焚化后用坛子装好,再把名字贴上,准备择日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