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銮暗暗冷笑,只觉得唐泛完全是在作死。
对方这一闹,到时候在皇帝面前,免不了就是一个无视上意,目无君上的罪名,往重里说,免职流放都是有可能的。
马兴福以及他手上的那道上谕,正是陈銮的底牌。
先前一直没有亮出来,正是因为这一招非同小可,若是可能,他也不想跟唐泛撕破脸,谁知道对方软硬不吃,非要将他挖出来,还步步进逼,通过上层博弈,直接釜底抽薪,将陈銮的叔叔弄下去。
如此一来,陈銮也不得不图穷匕见,向东厂和马兴福求助。
上谕等同圣旨,连锦衣卫也不能违逆,唐泛却居然还想要强行逮人,不是作死是什么?
唐泛道:“马兴福,陈銮杨济二人欺君罔上,罪证确凿,大义当前,你还帮着他们,居心为何?”
他直呼其名,竟连马公公也不叫了,俨然无视上谕,要跟马兴福对着干。
陈銮、杨济,甚至薛千户等人,禁不住看向唐泛,心里都觉得他疯了。
薛千户更是着急,他现在的前程等于跟唐泛绑在了一起,若是唐泛作死,他也逃不开干系的。
“大人!”他忍不住扯了扯唐泛的袖子,“要不我们先退一步,回去再说罢,他手里头毕竟有上谕在!”
唐泛道:“我自有主张,你照我的命令行事,一切责任由我来担。”
薛千户暗暗苦笑,隋州临走前曾交代他要一切听从唐泛吩咐,不得有任何违逆的,结果现在考验就来了。
算了,死就死吧,老子豁出去了!
他咬了咬牙,高声道:“弟兄们,把人给我拿下!”
马兴福又惊又怒,也跟着喊:“将他们拦住!若遇抵抗者,格杀勿论!”
就在他的论字出口时,反应最快的那名番役已经提刀往自己前面那个锦衣卫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却听得当啷一声,他手里的刀并未砍中对方,反而直接飞向天际。
与此同时,一队人马由远而近,疾驰而来。
为首之人着蟒袍,黑色披风,一手握缰绳,一手提刀。
方才那一下,似乎正是对方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