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刀落下的方位,却是他同伴的肩胛。
不过片刻,一队军士便只余一人。
他高昂着头颅,傲然踩在尸骨之上,抬起宽刃的大刀,脸上满是得胜的喜悦。
然而刀锋却如同濯洗过一般明澈,不染纤尘,也毫无血迹。
这本不应该,但因为是在梦境,是在灰渊,所以一切都合情合理。
朦胧的雾中走出一道身影。
那是圣教的传道人,也是军士的领路者。
他抬起手,法相勾勒,神道迸发,一团火光猝然吞噬了军士的身影!
待得火光消散,那士兵已然沉沉坠地。
只是他的身上却也并无灼痕,只是平白消弭了生机。
宁洛默不作声,旁观了全程。
他不知道这圣教传道人这么做究竟出于何意。
是他得到了指令,本就不打算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那为什么武城还会宣称有人凯旋回来,满载功绩。
是他也被灰雾致幻,所以误以为面前的士兵其实身为灰诡?
那为什么他神色又会如此平静,为什么宁洛又未曾中招?
宁洛不知道答桉,也不需要知道答桉。
因为当灰渊清场,朦胧的灰雾中隐隐幻化出两军交锋的蜃景。
鼓声震天,兵戈锐鸣。
两条铁索从灰渊中暴射而出,贯穿了教徒的颅首与心脏,将之拖曳回无底的大渊。
宁洛的目光顺着传道人消失的方向,望向灰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