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陵墓,想要离开妃园寝却又要费些精神。
李崇俭飘到高处为她们指路,叫她们一次又一次躲过巡视的侍卫。
终是全身而退,走出裨陵。
山脚下有一条溪流,溪流汇聚留下一汪清潭。魏撄宁和阿蛮瞧见了,忙一头扎了进去。
然而,二人浸泡了许久,又是搓又是洗的,那草药味夹杂着腥味却是无论如何也没能去掉!
直至天都要黑了,她们才从水里出来,决意回府后再熏香沐浴。
“大娘子,我们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沾了一身脏!亏大发了。”这身上的味道,就连一向不拘小节的阿蛮也很难接受。
“也并非一无所获。”想着身上的羊皮卷,魏撄宁还是有些安慰的。
“没错。”李崇俭也道,“还有那个叫张淮的侍卫,定然对高贵妃的墓陵留有进出甬道一事知情。回头,你可派人查查他。”
“也说不定,他还知道高贵妃的尸身去向。”魏撄宁思忖着。
想到这些,她倒也高兴了起来。这人一高兴,再闻闻自个儿身上,就觉得那难闻的味道消散了些。
殊不知,有一黑一白两个颀长的身影立于山间石阶路上一个转角平台,俯瞰山下清潭,光等着主仆二人离去,便等了许久许久。
这着装一黑一白两个人不是旁人,正是桓王李穆和平宁小侯周令儒。
说来也是巧合。桓王李穆自昨夜开始便一直思念自己的母妃,下朝之后便决意到裨陵妃园寝拜祭,路上被平宁小侯周令儒缠上,遂一道而来了。
拜祭过高贵妃已是正午,二人都走出裨陵了,却见魏撄宁和阿蛮鬼鬼祟祟猫了进去。
届时周令儒本要跟进去瞧个究竟的,思虑之下李穆拦了他。
只因他瞧着魏撄宁和阿蛮身上的行头和拿着的东西,一看就不是干什么好事儿来的。他怕周令儒跟过去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便执意拦了他,尽管他自己也很好奇,魏撄宁进妃园寝究竟要做什么。
周令儒退了一步,便说等她们出来。然后……然后看到的,便就是这样一番景致了。
他们一致以为,二人掉进过妃园寝的粪坑。
“阿穆,你这位王妃果真是个不安分的。”周令儒心中虽也觉得不可思议,嘴上却免不了讥诮一句,还问:“当初说要娶她,可知她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李穆眉宇微蹙,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