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周令儒上前,道,“微臣以为,皇后娘娘非是要臣等下不来台,而是……”
他欲言又止,眼底还透着几许笑意。
“而是何如?”李穆要他直言。
“请陛下免臣臆测之罪。”周令儒躬身道。
“可。”
得了李穆应允,周令儒方直表心中揣测:“皇后娘娘怕是在与陛下您置气。”
听及此,李穆的脸色,重又冷了下来。
这话,谁人都知道,却不是谁人都敢说!可,周令儒,他敢。
好嘛!像是从一开始对立后之事有所动摇的人是他这个天子一般!满朝文武,便无有罪过了?
李穆很快散朝回到了内殿。
他来回踱着步,不发一言。
“陛下,”怀恩则是比他更着急,“皇后娘娘还在宫门口跪着呢!您看奴当如何向她回话啊?这一直跪着叫人瞧见总是有损天家颜面的。”
“魏侍郎可曾劝告过她?”
“劝了。”怀恩道,“便是平宁侯也上去劝了!娘娘她就是不肯走,也不肯入宫来见您。”
“那便是绑!也将她给朕绑进宫来!”李穆是有些生气了。
“陛下,这么做,不仅朝臣要看笑话,便是天下百姓知道了,也要看帝后笑话的呀!”怀恩也实在不知,此前事事为桓王着想的桓王妃,却如何在桓王一朝成为天子之后却要如此为难于他。
“罢了!”李穆想了想陡然顿步,吩咐道:“为朕更衣。”
约略两刻钟之后,天子李穆着一身常服,亲自来到了宫门口。
他在离魏撄宁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他克制着心中想要马上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的冲动,只端端地看着她,是一副想要看清楚她究竟想做什么的架势。
魏撄宁知道来人是李穆,还是阿蛮瞟见低声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