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徭复商疏》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现在人家徐本反驳你,你还支持?
这算什么个意思。
陈云甫站起身,挚挚诚诚的冲着徐本作揖,坦然道:“下官终是年轻,思虑不及部堂深远,部堂所言句句珠玑,可谓老成持国。
不错,国家不能一日无钱,国家更不能没有危机意识,这废徭一事,是下官仓促了。”
急切间,徭役确实不能废,因为国家不能没钱!
徐本也没想到陈云甫竟然这么好说话,本以为这陈云甫少居高位,最是春风得意心高气傲的时候,又加上有了邵质、俞纶两个尚书的支持,会和自己死磕呢。
愣了片刻后,便作揖回礼。
“通政使,老夫就事论事,无有他想。”
“下官心里都明白,部堂是个务实的官员,更是一位能臣。”陈云甫再谦。
“通政使过誉,虽然废徭事难可为,但通政使提及的后三条还是可以先行推试的。”
如此,本以为是两人互相争执的局面反倒成了互捧,便是早前微微有些尴尬的邵质、俞纶两人此刻也恢复如常,面带微笑起来。
看来这徐本确实是就事论事,并非属于詹徽一党。
就如同陈云甫刚说的,徐本是个务实的官员啊。
“唐太宗曾言,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金玉良言啊。”上首位的朱标看的频频点头,夸口道:“果然是理不辨不明,两位能够通过一番论证阐明《废徭复商疏》中的得与失,是一件大好事,徐部堂务实持国、通政使虚心请教,这更是国朝之喜,甚善!”
把两人各自夸了一番后,朱标这才问话葛循。
“葛部堂,若是不废徭的情况下,复商籍、均物价、营官榷,可行否?”
葛循这时哪还能不明,当下便拍胸脯做了保证。
“户部完全有力支持。”
“那诸位的意见呢?”
剩下几个一直没表态的此刻也起身回了话。
“暂不废徭,吾等亦觉通政使之法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