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紞这才明白,心里暗暗叹了一句清廉,随后便将礼品放置在府门外,两手空空跟着下人进了这吴中侯府。
一路穿过前院、中堂,抵制第二进院,张紞便看到一对年轻伉俪正在一处葡萄架下乘凉,各自一张竹藤做成的躺椅,二人中间还摆着条几,上面是琳琅满目的瓜果和小吃。
条几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冰鉴,满满的冰块中插放着几个小壶。
而在这两口子正对面还搭建了一处小台子,上面吹笙鸣笛,却是一戏班正在唱着小曲。
好生惬意!
张紞知道,这位看起来也就不过二十岁许的年轻人便是保举自己调任辽东经略使的大明吴中侯陈云甫了。
快步上前,作揖拜礼。
“下官张紞,见过吴中侯。”
按说依着张紞的品轶比起陈云甫来还要高一品,似乎不应该自谦为下官,不过这里并没有呼错。
首先从官场实际职务来说,张紞挂都察院右都御史,但依旧没能算入九卿序列,另外,陈云甫是县侯,爵排在驸马、国舅之上,当初陈云甫在尚是永昌侯的蓝玉面前尚且要自称下官,何况张紞还不是九卿。
陈云甫还没说话,身旁的邵柠倒是先坐了起来。
“相公先忙,我去回房了。”
“大热的天回哪门子屋,这是咱家你回避个啥。”
陈云甫在家里堪称是解放了天性不屑此絮礼,不以为意的摆手道:“在这听你的戏,为夫去去就来。”
站起身,擦干净手上的西瓜汁,陈云甫自张紞身边走过。
“免了,随我来。”
张紞这便直起身子,跟在陈云甫后面亦步亦趋的跟随到一处凉亭内落座。
“去过吏部了?”
“啊、去过了。”
张紞本想着要不要先和陈云甫寒暄个几句,没想到后者却是如此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一时间有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感觉。
“这次调你去辽东主政,是因为本侯看了你去年那道《治云南土司疏》,写的非常不错,有思路、有想法、贴实际,因此本侯才向太子爷力保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