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只要当了家,就必然要计较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开销。
“六十万两,一两都不能少。”康熙半像逗趣儿,半是认真的下了定论之后,玉柱知趣儿的闭上了嘴巴。
皇帝不可能明说,但是,态度很明显,默许了玉柱去搞钱。
六十万两,搞来了,一俊遮百丑,升官发财!
搞不来,老皇帝就要新帐老帐,搁一起的清算玉柱了。
哦也!
玉柱的奸计得逞也!
崇文门监督衙门,不是步军统领衙门,更不是丰台大营,不过是个收税的小衙门罢了。
只要不涉及到兵权的敏感之事,玉柱自然敢和老皇帝打商量了。
出宫回府的路上,坐在官轿里晃悠的玉柱,不由微微一笑。
康熙非常的好面子,他明明知道摊丁入亩和官绅一提当差纳粮的好处,却不敢去做。只因,怕落下骂名,影响了仁君的气派。
不敢从根子上解决税收的问题,那只能局部性质的裱糊了。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官本位之下,善于经商搞钱的九阿哥,是老皇帝最不喜欢的一个亲儿子。
儒家学说的体系,从根子上说,希望整个社会永远固定的不流动,并天然排斥贱商。
实际上,治乱循环的周期率,根源就在于,社会阶层超级固化之后,上下层彻底失去了流动性。
底层的野心家们,看不见和平上位的希望了,随即揭杆而起。
李闯,洪秀全,孙大炮,皆如是也!
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这三者不可偏废也!
只是,快到伽蓝闫胡同的时候,巡捕营的副将罗兴阿,主动拦下了玉柱的官轿。
“禀二爷,您的府上正门前,站满了人,全是崇文门下的官吏和大富商们。唉,标下也不太方便赶他们走。”罗兴阿搓着手,很为难的禀报了这个比较麻烦的消息。
玉柱一听就懂,他即将就任崇文门监督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那些捞饱了的下属们,担心丢了已经到手的聚宝盆,特意提前来拜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