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非常不好,并一下看到了结局——大獒咬死勒尔贝,整个草原归于小简王鄂扎之手。
大獒伤人的事追查起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只需稍稍调查,就知道是他的围场所豢养。
所以乾坤突然颠倒过来,一手好棋全成了臭招儿。
最不利的反而是自己。
只怕,人家还会拿勒尔贝的死做文章,用他来做替死鬼。从这个角度看,竟也是十分的顺理成章。马上,广禄的人就会查出,广禄被偷的衣物,也是他命人所为。
一盘错综复杂的大棋,还没开局,他就错的稀里哗啦。
阴差阳错,勒尔贝死了。
他根本没想第二遍,在众人还茫茫然不知发生何事时,拨转马头悄然遁迹销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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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亲王广禄知道,塔拜是绝顶聪明绝顶滑溜的一个人,这件事,他必然埋了后手。所以对他的逃遁,并不出意料。塔拜这样的对手,有时让他唏嘘。
当然他着急着回去,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让素格担心太久。
素格见到他,已是黄昏幽明至暗时刻。
天际边,余晖一线渐渐消亡时,天地迷迷滂滂混沌一片。
他的寝帐里,素格替他备了酒,两人相向跽坐。
广禄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见到勒尔贝的样子了?”素格点头,替他又斟了一杯酒,“在场的都见着了。二爷别笑话,我这辈子没见过死的如此惨的人。”
广禄皱眉叹了一声,伸手抚她的額发,“吓着了?”又自责,“怪我,没及时赶回来,,,,该提前告诉你一声。”
素格不想说这个,问道,“腿儿软的时候,是听说您没事的时候。我没经过事儿,打小也没有过害怕的时候。这回才知道厉害。”
广禄有些紧张,“是不是我手段太过狠戾?”
素格明白他紧张什么,约是怕她觉得他下手太重,细琢磨了方道,“这事也不能这么论,他前头就想杀您来着,没杀成,要是雪谷刺杀办成了,您这会子早没命了,鄂扎只怕跟着遭连累。就连我入谷,也是他们截杀,不是您来,我这会子也冻成屋子外头的冻梨子干了的。他这么三番五次的对付您,怎么都是死有余辜。”
广禄瞧她,“这件事,若是不换了那衣裳,也能过去。留他一条命,正大光明的杀,也不失一个好法子。”
素格笑笑,抿嘴问,“二爷啥时候心肠这么软了?要这么说,您再动刀枪,明火执仗的对付他,厮杀一番,好倒是好,英雄也英雄,就是又要牵连无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