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仲回笑了笑道:“你也不要一口一个大人,我也不再称你武牧候,我们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铁浪也笑道:“蔡兄是朝廷实职的官员,我却是草莽野夫,蔡兄不介意,铁某自然也不介意。”
蔡仲回便哈哈大笑道:“如此便是我们兄弟间闲谈,我便可以说说了。”
原来,这傅潜乃是太宗朝勇将,到了真宗朝里更是位居镇、定、高阳关三关行营都部署,总领北面战事,而傅潜的一生的龌龊也在这个三关行营都部署任上发生了。
咸平二年,真宗临朝恰恰三年,辽国萧太后提军南下一报大宋雍熙北伐之仇,其时,正是傅潜总领北面。
蔡仲回将旧事大致说了说,便苦笑着对铁浪道:“这些旧事,我虽不曾亲历,却知道中间沟渠,皆因家父曾在傅潜麾下效命多年。”
铁浪恍然大悟点头,却又疑问道:“傅潜即是太宗朝勇将,如何没能抵当住辽国大军?”
蔡仲回苦笑的更深了,且长长叹了口气道:“傅潜根本没有对辽国大军动手,自始至终都没有。”
铁浪大惊道:“这是为何?”
蔡仲回冷笑道:“适时,傅潜拥兵步骑混杂共八万军,而放任辽国大军直抵黄河,你道为何?”
铁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却不敢去猜测,只是木然的摇头。
蔡仲回叹口气道:“自唐末到宋兴,历五代,哪一朝不是趁乱得国的?”
铁浪惊的一跳道:“这傅潜何武牧司有何关系?”
蔡仲回道:“自傅潜下,算上家父,三关行营里有计四百人持了武牧司青龙令。”说完便不再言语。
铁浪听了一头汗水顺颊而下,心里更是震怒惶恐不已。心道自己这些年里只仇朝廷对武牧司施暴,却不知武牧司当年竟包藏过如此祸心。
蔡仲回见铁浪惊怒之下,汗如雨下,便知其受此事影响极大,便缓言劝解道:“此事后来王侯爷业已处置过,朝廷里知道根本的人也微乎其微,真宗也不曾为难武牧司。”
铁浪摇头道:“武牧司只万前辈后,几乎殆尽,怎能说没有为难?”
蔡仲回却道:“彼时已是章献皇太后临朝,和赵姓官家倒是没有什么干系。”
铁浪细细回味自己前前后后了解的信息,倒是对蔡仲回所说不存疑问,便想,若是如此,武牧司有过在先,的确怪不得朝廷加罪。
二人又聊了许久,蔡仲回才问铁浪:“铁兄弟此行可是为唃厮啰示警而来?”
铁浪吃了一惊,不解的看着蔡仲回道:“蔡兄缘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