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别说依云根本不是这种人,即使她真的有些寂寞了……写封信来私会……不对,写封信喊他来就是。而且五百两不到位,老鸨子还舍得放人?
“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都是明白人,不用拐弯抹角,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
“瞧您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据说那半首词是您留的,咱想请您续上一续。”
老鸨子说到这里,陈刘才想起来。
当初他和张春第一次来醉梦楼,实在招架不住姑娘的连番伺候,所以唱了半首曲子转移注意力。
听着两人交谈的白九突然说道:
“那词曲是你写的?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才艺呢。据说好多诗词大家想要对上下阕,但全部铩羽而归。”
过奖过奖,我只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传播小能手。
陈刘经过白九提醒,差不多能猜到老鸨子是想借这首《水调歌头》的热度,好好地提一提自家青楼的水准。
“这东西让我考虑考虑,诗词也不是一时之间能够写出来的。”
“自然自然。来啊,把依云小姐的卖身契拿来!”
老鸨子见陈刘真有存货,心里也是按耐不住的欣喜。
青楼勾栏的规矩,但凡有客人诗词唱作赠予,都是这一楼的独有,其他的地方都不允许使用,即使是教坊司也是不成。
陈刘这首词曲,可不同于一般的唱作。
不仅内容让人叹为观止,还自带曲子,也是婉转动听,动人心弦,不知道甩出原本醉梦楼的曲子多少。
虽说一首词曲不足以叫板教坊司,但也足够让醉梦楼在无数青楼当中一枝独秀。
这效果,甚至值得老鸨子喊她平时喊的“贱丫头”一声“小姐”。
不一会儿,就有小厮拿着一只特制的铁箱子过来,老鸨子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特制的所,然后从上百张卖身契里挑出了依云那一张。
“姜二有一女,名姜沅,年十岁,情愿将姜沅卖与醉梦楼为妓。谈价共白银五两,字后交清。若后生端,与买者无关。恐后无凭,永无返回。立卖字存照。”
卖身契中,还带有姜二的签名与手印,写有担保人与年月日。
这姜沅,便是依云原本的名字;姜二,是卖她的父亲。